第9章 夜窥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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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吃晚饭,就等着大熊这顿巴西烤肉。晚自习一下课,他向我扬了扬手,我俩不约而同走向校外。

    这家巴西烤肉馆做出的烤肉的确不错。正逢周末,顾客满棚,我俩选了一张靠里间角落座位坐下,侍应生端着菜单走了过来。

    “两位要点什么?”

    “就要一碟花生米。”大熊盯着服务生的脸。

    “啥?”服务生没反应过来。

    “咋滴,不卖呀?”大熊翻着牛眼问。

    “你特么又耍哪出妖蛾子?”我用脚踢着他的腿。

    “想吃烤肉可以,而且随便造,多要点吃不完打包带走也是可以滴,爷有的是钱,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抬腿就要走,他急忙拉住了我的衣服。

    “就一个小条件。”他嬉皮笑脸涎着脸说。

    “啥条件?”我问。

    “一会吃完你跟我一起去趟解剖室,看那女鬼去。”

    “去你大爷!”我又要走。

    “别,别,”他又拉住了我,“你就站在门外,门外。”

    “解剖大楼门外还行。”

    “不行,那样深更半夜地站在楼外,保安肯定会看见。你站在解剖室门外。”

    我一听就毛骨悚然,“去你丫滴,我不去!”

    “去不去?”他回头冲着服务生就喊:“正宗六盘牛腩,六盘牛排,吃不完打包,快点。”

    牛肉和火盘端上来了,他把食材全划拉到他那边,眼睛乜视着我,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闻着牛肉香,看着他咀嚼着的下巴,我不禁咽了口唾沫,禁不住伸手操起刀叉。

    “别动!就问你去不去?”

    我梗着脖子,不搭理他。

    “意志是如此的坚定!我倒想看看叛徒是怎样炼成滴!”牛肉在他嘴里滋滋作响,他嘶呵着嘴,呷着啤酒,斜视着我。

    “你诱惑我是不是?小爷不看!”我别过头。

    “那你走哇!”

    “这也不是你家!”

    可这肉香味,一股股地直往鼻子孔里窜,我实在禁不住烤肉的诱惑,思想开始动摇,跟他讨价还价。

    “大楼门口不行吗?”

    “不行,我刚才说了,夜里有保安巡逻。”

    “那我在一层楼道里候着。”

    “不行,楼道里有监控。”

    “我,吃他妈你一顿饭这么难么?”

    “不仅一顿,还有下顿,下下顿。”他把一块滋滋发烫的牛排放进嘴里,“我说过,爷有钱,这个暑假我就特么挣了六万多。”

    看见他嘴在咀嚼,我实在忍不住了,抄起刀叉,”行,奴才就他妈依了你了,记住,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爹娘就全靠你哥们儿养了!”

    “放心,你若走了,你爹你妈就是俺爹俺妈,我就是推一辈子尸体也来养活他!”

    “够交!服务生,拿瓶白酒来!”我声嘶力竭地嚎叫道。

    “呯”“呯”“呯”!连碰三杯!

    酒壮英雄胆,三杯白酒下肚,什么女鬼,就是特么女魔头都不在乎了。

    吃完已经很晚了,校大门已经上锁,夜里十一点任何人不许进出校门,这个规定在校学生们都很清楚,可每天总有个别学生在校外吃喝幽会回来晚的,久而久之都知道靠近解剖楼那段墙最矮,能跳进去,所以我俩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朝着那方向走去。

    “来,你踩我肩头,我顶你上去。”我俩来到墙根儿,大熊蹲下身命令道。

    我踩着他的肩头,手扶着墙,他一点点站起。

    “你可别放屁啊!”他吭吭哧哧地嘟囔道。

    这话不说不打紧,一说倒好像提醒了我一样,只觉得肚子里咕噜一下,紧接着“当”地一声放了个响屁。

    “去你奶奶滴!”他一发狠直接将我扔过墙去。

    我“噗通”一下仰面朝天落地,正龇牙咧嘴准备爬起,哪知人高马大的大熊直接跳了过来,正好砸在我身上。

    “你丫滴怎么不等一会儿呀,哎哟压死我了。”

    他把我拽起,我俩猫着腰,就差手里没端着枪了,这样就绕到解剖大楼的门口,还好,没有门灯,黑灯瞎火地推了推门,门锁着。

    我长出一口气,附耳低声道:“进不去,咱们撤。”

    “你跟我来!”大熊不由分说拖着我就走。

    我们绕到后窗,我记得这间是存放手术器皿和教学模具的仓库,大熊推了推窗,窗子吱的一声开了。

    “来,跳进去!”大熊低声命令道。

    我刚犹豫一下,他不由分说拿脑袋一顶我屁股,我一头就栽进室内,大熊接着就跳了进来。

    “我操你大姨妈!这把我脸锵的,你他妈给我留半条命行不?”黑暗中我捂着脑袋低声骂道。

    “嘘,”大熊伸手捂住我的嘴。

    我俩黑暗中小偷式地摸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上爬,因为都有监控,不敢开灯,所以只能像炸碉堡似的小心翼翼地匍匐着前进。

    “爬到几层了?”大熊气喘吁吁地小声问我。

    “七楼,解剖室就在这层。”

    “我在前面,你跟上。”大熊站起身,吩咐道。

    有这么个二货在前面,我的胆儿总算壮了一些。

    打开手机照亮,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夜里十二点。

    走廊很长,空旷的长廊手机照不到头,两部手机同时打开,却发现走廊里有很多裹着白布的尸体放在推车上,整齐地排列在过道一旁。

    “怎么有这么多具尸体?学校不可能一下子购买这么多尸体。”大熊回过头疑惑地问我。

    我突然看见手机屏上闪出一对绿莹莹的眼睛,急忙骂道:“你他妈夜里别看我!鬼吓不死我,你他妈倒吓死我了!”

    他回身伸手就想揭开一块裹尸布,我急忙阻拦:“别动!今晚我俩是看那女尸的,不可触及旁观!”

    他把手缩了回来,怕我害怕,也怕我溜走,便伸出一只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到了解剖室,门没锁,我俩推门进去,夜里一股阴气扑面袭来,我不由得打个冷颤。解剖室里间就是冷藏室,尸体就在冷藏室冰柜里存放着。

    在冷藏室门口,我死活也不肯进去,大熊没办法也只得同意。

    “说好了,你在门外候着,先别跑,要撤咱俩一起撤。拿来!”大熊一伸手。

    “什么?”我哆哆嗦嗦地问。

    “手机!”

    “干嘛?

    “我一部手机照明不够亮,两部一起照。”他伸手夺下我的手机。

    到了这个时候,只能听这二货摆布了。

    他轻轻推开门闪了进去,把我撇在漆黑如墨的解剖室里,我一想起那天的经过,头皮发乍,精神崩溃,窒息缺氧,欲哭无泪,惊恐地四下环视着。

    都是这顿烤肉害的!我真特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听到大熊在里间“妈呀”一声,紧接着门“嘭”地一声被撞开,我正蹲在门后,一下子就撞在脸上,把我推滑出老远,趴在地上。

    大熊趔趔趄趄地冲出,一下子就瘫在我身边,喘着粗气,喉咙里叽里咕噜地发出怪声。

    “你咋啦大熊?”我鼻青脸肿带着哭腔摇晃着他的胳膊。

    “快,快扶我起来,咱俩赶紧走。”他有气无力颤颤巍巍地说,自己想爬起来,可几次都没成功。

    这时我似乎听见里间有“嘿嘿”继而“哈哈”的笑声,听起来非常阴冷恐怖;尔后又是伤心哭泣的声音,像是从冥冥之中传来的,非常空灵,在漆黑宽大的解剖室内反复回荡,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尤为惊悚。

    我费了好大劲,总算把他搀扶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管什么监控不监控了,出了门就把走廊的灯打开,却发现那排停尸车一辆都不见了,走廊里空荡荡的。

    我俩互相搀扶着,像患脑梗似的一步一蹅总算蹩到一层,又有气无力地翻出窗外。

    “我们回寝室不?”

    “不回,回去宿管保安肯定将记录交给行政处,我们去校外。”

    我一手捂着脸一手吃力地搀着他,看得出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我俩又原路返到墙边儿,费了吃奶的力气翻过院墙,这回是他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墙的。

    他身体哆哆嗦嗦地打着摆子,三伏天这样不是中暑就是中邪,我俩找了个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咖啡厅,惊魂不定地坐下。

    “你看到了什么?”我心神不宁地问。

    “别问了。”他举起热茶一饮而尽。

    “你不挺牛逼么?死尸推了那么多,这次咋吓成这熊样了?”我嘲笑道。

    他看见我嘲讽他,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神色凝重地说:“你猜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我打开存死尸的抽屉,起初看到的是一具女尸,脸上流着血,眼睛瞪着我,看着看着她却鬼魅地朝我一笑,接着从头顶裂变,慢慢变成了我,随后就看见我自己躺在那里!”

    “什么?你自己躺在里面?”我惊跳了起来。

    “是的,确实是我自己。”

    “你没看眼花?”

    “没,没有,不认得别人,我连自己都不认得吗?天天他妈地照镜子!”他有气无力地斜靠在椅子上。

    “我躺在那里,两手交叉在胸前,头上染的那一缕黄毛都在,眼睛瞪得老大,那眼神空洞而又茫然,嘴张着,面对真实的我像是要说点什么。这和镜子映照不同,镜子反射的只是外表,而我当时似乎看透了我的内心,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我死后就是那样么?就是那样么?”他不断地喃喃自语。

    我惊恐地四下瞧瞧,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生起。

    “我死尸见得多了,什么都不怕,没想到让自己给吓成这样。”他微微闭上眼睛。

    “大熊,大熊,你别睡,现在别睡。”我过去摇晃着他的肩膀。

    他突然睁大眼睛,发出怪声,我分明从他的瞳仁里看到一个赤裸的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朝这边走来。

    我回头朝大厅望了一眼,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再看大熊,眼角渐渐流出了血。

    我惊恐地大叫,经理和侍应生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大熊,他俩看了看他,疑惑地回头望着我。

    “他的眼里有鬼,他的眼在流血!”我带着哭腔喊道。

    “小伙子,酒要少喝,如果胃不舒服,我们可以帮你打120。”

    “不是胃,是眼睛!”我绝望地喊着,用双手拍打着大熊的脸,不让他睡觉,他睁开眼,痴呆呆地望着我,却见他瞳仁里的女尸变成一具骷髅,嘴巴一张一合的,我极度恐惧地嘶嚎一声。

    “你们都喝得太多了。这样小伙子,门口有出租车,我们帮你扶他上车,天快亮了,你们也该回了。”

    我点点头,也想立刻离开这事非之地,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大熊架进车内,司机问去哪里?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学校还没开门,这样回去肯定被问责,上次处分刚下来—留校察看,这次知道非开除不可,可是能去哪儿呢?

    见我没声息,司机回头瞟了我一眼:“是病人就去医院,喝多了就回去休息。”

    “去什么医院,我俩就是医生!去庙里,对,去青云观!”当时也不知哪根灵感迸发,忽就想到道家能捉鬼。

    司机师傅也没再说什么,一路飞驰而去。

    到了西城外的青云观,我搀着大熊进了庙门,正赶上道长练晨功。

    突然他紧闭的双眼睁开,“咦”了一声,眼睛就盯住了大熊。

    此时的大熊两眼茫然,嘴流涎水,一副傻呆呆的样子。道长上前摸了摸脉门,脉象极弱。

    “你们撞了冤魂!”道长说完,吩咐小童拿来两张黄裱纸,他在上面弯弯曲曲画了些符号,把其中的一张烧了,纸灰化在一盅水里,捏着大熊的嘴巴,仰脖给他灌了下去,紧接着嘴里念叨:“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各行其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赐我能!”说完,啪的一下把第二张符箓贴在大熊的额头上,大熊“嗷”地一声,上下窜腾了两下,“咣当”一声平躺在地,不省人事。

    “没事,等中午十二点阳气最旺的时候,他自然醒来,到时你们就可以回了。”道长擦擦额头上的汗,目无表情地走了。

    回校后的大熊精神一直处于癫痫痴呆状态,终日昏昏沉沉,体重迅速下降,原先一百八十斤的体重,三个月后只剩下不到一百斤,去医院体检也没查出什么病,期末考核全部挂科,鉴于此况,学院便劝他保留学籍,回家养病,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上课,可到了年底,这位仁兄无疾而终,这也成为我一生心中无法释怀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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