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番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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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满人间。
真不愧古人有言，至若春和景明，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今天也是个好日子——林泽和陈允南的婚期。
姜霖旭看着台上灿若明星，彼此相拥的两人，由衷地替他们感到高兴。
允南姐姐是真牛，去年直接堵人公司门口求婚。
鲜花满地，粉俏佳人，泽哥哪里还能有拒绝的道理？
去年夏天订婚，良辰吉日挑到了今年春天，两家人的准备时间也充裕，婚礼盛大而完美，推杯换盏，迎来送往，很是热闹。
随了份子钱，再送完祝福，看流程走得差不多，姜霖旭也打算就此离开。
公司也还有事等他，很多事他已经能游刃有余了。
兜兜转转，又一个四年，他也不是当年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只可惜就算是婚礼，大多数人还是为利而来，姜霖旭只得先礼貌得体地跟面前不断迎上来的商场老狐狸斡旋。
“呦，这不是谢总嘛。”
正交谈着，姜霖旭面前侃侃而谈的人眸光一抬，脸上堆起的笑容更甚。
哪个谢总来头这么大？
姜霖旭正疑惑着，转身去看来人，还没看清来人的同时，耳边响起一道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的声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谢总您这是刚到？”
谢远唯跟人握手，“肖总客气，我才下飞机，刚到。”
“”
两人后面的交谈，他已经听不清了。
只看见对方依旧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精英范还是那么足，一举一动也还是那么优雅
就连那手里那杯红酒都像被对方赋予了生命一般
姓肖的老板喊了两声，“姜总，姜总？”
姜霖旭默默收回惊讶，做好表情管理，冷静地冲谢远唯举杯：“谢总，欢迎回国。”
说完也不看对方，仰头一饮而尽，又冲肖总说，“肖总你们聊，我还有事，回见。”
“哎姜总合作的事？”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传来：“下次聊。”
谢远唯看着对方好似比当年更甚单薄的背影，眼底是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姜霖旭又一次坐在了小时候那棵桃树下，桃花还未完全开放，但依稀可见它未来绽放的盛大唯美。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最喜欢这个地方。
这是他可以不靠别人，暗暗排解所有负面情绪的地方。
当年拿着糖葫芦闯入的人，如今早就不见。
一切都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他其实还以为对方不会回来了呢，但他还是曾在很多个无人的夜晚，在心里想，要是对方真的回来呢，他该说什么？
是装陌生人呢，还是装作早就放下，笑着祝福对方。
等人真的回来了，他才知道，他不是个会演戏的人。
幸好，当年爱哭的小孩真的长大了。
林泽远远看见谢远唯，跟陈允南低声交代了句，朝人走过去，调笑道。
“怎么？我就意思意思发个请帖，咱们大忙人谢总还真连夜飞机赶来参加我的婚礼了？”
谢远唯低声笑，反问道，“你都发了，我敢不来？别说连夜赶飞机，怕是没有飞机，坐火箭也得来。”
当年两人可是开玩笑等林泽结婚的时候，谢远唯要来当伴郎的。
如今伴郎当不成，新婚肯定是要来的。
林泽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抬手捶了他一拳，“算你识相。”
谢远唯说，“新婚快乐。”
“谢了。”林泽道，“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吗？”
“还行，也就那样呗。”
两人你来我往的又寒暄了几句，林泽见对方好像有事要忙的样子，也不跟人多聊，他可是新郎官，他也很忙好吗？
大哥在赶来的路上，二哥去接人，这会儿还没接来也真是。
很久没回国，谢远唯将这个城市又转了一圈，见了很多旧友。
他有找过姜霖旭，可惜，对方好像挺不想见他的
陈期又打着跨国电话过来催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人家新娘子怕是回门都够回几趟了。”
谢远唯不管对方怎么催，只说，“快了。”
挂了电话，看着面前的高楼，谢远唯叹了口气。
算了，看见姜霖旭过得还行，他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
又待了几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而陈期这次真要生气了，“你到底要在那边待到什么时候？！”
“快”了。
“快尼玛！你要是真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陈期就骂了过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沉默不语。
用手背挡住眼睛，微微眯眼透过缝隙去看空中骄阳，第一次觉得阡息的太阳也没那么暖和。
他离开前打算去墓地给他爸扫扫墓，他爸死于突发心梗，就是他差点蹲监狱那年。
他妈妈早就组建了新的家庭，有自己的顾忌，闻讯也只能说给他打点钱帮衬一下，毕竟他那时都成年了。
那天扫完墓，已经临近傍晚了。
他也不知怎的，随便走走就走近了很多年前住的小区，等回神了呢，也不改道，索性就去逛逛。
他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当年没有搬走，那该多好了。
只可惜，这世上，多的是要是，多的是如果却从没有后悔药
他走着走着，走过小区，又朝着学校的方向去了。
其实，要说该逛的，值得纪念的，还真恰好就是这些地方，偏他哪里都去了，就是这些地方不敢踏足。
一个人默默坐在河边的新设的长椅上，看黄昏散落人间。
坐久了，人就容易犯困，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褪去，天色就暗了下来。
谢远唯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一秒惊醒。
姜霖旭轻轻抽动被人抓住的手，却因对方过于用力而没抽动，神情有些尴尬地解释自己的靠近。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让你别在这儿睡，天黑了容易着凉。”
这也太警惕了，他都没碰到对方。
谢远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松开自己无意识抓住的对方的手，“谢谢。”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气氛莫名有几分诡异。
谢远唯：“我”
姜霖旭：“听说”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两秒，都默默移开了视线。
谢远唯：“你先说。”
姜霖旭：“还是你先说。”
谢远唯顿了会儿，“我想说我订了明天下午飞r国的飞机”
你要是真这么不想见我，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可惜这些话，他是说不出的。
也没有立场和理由。
“你刚刚想说什么？”
姜霖旭多看了他两眼，缓缓在他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听说你找我？”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句，而是——听说你这几年跟陈期没复合？
谢远唯只“嗯”了声，没说其他的。
作为一个前任，以那种形象分手后，好像连去找对方的资格都不太有。
姜霖旭这几年沉稳了很多：“找我有事？”
“嗯”谢远唯略微思索，给自己找了个借口，“yw的国内分公司业绩不是太好，我刚好回国，总部想让我看看能不能找渠道跟贵公司合作。”
姜霖旭：“”
“你派人把详细的合作方案送到公司，评估风险收益等合适的话，我会优先考虑的。”
谢远唯：“好，谢谢。”
姜霖旭没再说什么，站起了身，“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天黑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谢远唯也站起来，“等”
姜霖旭优雅地整理袖口，睨了他一眼，“还有事？”
“你”谢远唯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国外外语说多了，回来后不习惯吗？你也可以用外语跟我说的，我应该能听懂。”姜霖旭突然很体贴地说。
“不是！”谢远唯急忙解释，却发现对方眼底有些许戏谑，才知道对方是在逗他。
“那你没事我走了。”
谢远唯脱口而出：“别走！”
姜霖旭勾了下唇，然后转身正经地看对方。
“我我的意思是，我明天就走了，能在走之前请你吃顿晚饭吗？”
姜霖旭微微仰头看对方，还是这么高呢，都不知道低下头一点，“不好意思，我吃过了。”
谢远唯动了动嘴角，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说，“哦好，那打扰了，再见”
“嗯，再见。”
姜霖旭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
确实是会再见的。
“经公司董事会投票决定，你长期不在工作岗位，已经被罢免总公司一切职位，你可以不用回来了。”
视频那头的陈期冷漠无情。
谢远唯：“”
又不是他想在那儿待，他冷淡接受，“行。”
现在说这么厉害，之后气消了还不是会威胁要他回去。
陈期气得心口痛，“谢远唯，你当真就对我一点爱都没了？”
“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当年的事你也是没办法，你做了最优选择，事实证明你很成功，你是个能亲手把生父送进监狱的人，够狠，够陈期。我不恨你了，但我也不会爱你。我给你当助理当保镖，给你公司当牛做马，还不够吗？”
“不够。”陈期说。
谢远唯冷下脸，提醒：“你刚刚才把我开了，让我别回去。”
“嗯。”陈期承认地点头，又说，“只不过董事会一致决定，让你接手分公司，刚好那边的执行总裁申请调回总部，你还欠我一年时间，给我老老实实在那边工作。”
谢远唯愣住，陈期这是说，要放他回来了？
当年给他证据的条件便是要他五年时间，不然他可能还真的得进监狱。
这样一对比，跟着陈期确实更好，至少陈期不会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为了个恶人玉石俱焚呢？
陈期笑了下，“别傻眼，分公司给你是要做出漂亮成绩来的，否则我分分钟把你调回来。”
“好。”谢远唯顿了顿，清嗓道，“谢谢你。”
“别急着谢，我还送了你份大礼——姜霖旭都知道了，我早上给他说的。”
“你！”谢远唯急眼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陈期坏心眼的停顿，看到对方更着急后笑得更坏，“就说了你从没和我复合，说你还是喜欢他，说一切都是我逼你的就这些而已。”
谢远唯好半晌的沉默，“谢谢，然后祝你幸福。”
“陈期啊陈期，算到头来，你还是输了，留他在身边又有什么用？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爱你，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愿意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舍命护你的人了，你把他弄丢了把最爱你的人弄丢了”
漆黑的房间里，一声声笑穿出来，让人闻之发瘆。
就算你计划好了有什么用，你能发展势力为他报仇又有什么用，他受的伤害不会被抹去，他去世的亲人不会回来，更甚至于，要是当年没有姜霖旭，如今都不会有这样傲骨依存的谢远唯
或许，有时候同生不如共死。
谢远唯，又一个四年，我放过你了，也放过我自己，祝你幸福
翌日，姜霖旭去公司上班，远远就见着了站着的谢远唯，下车后慢悠悠走过去，“怎么来这么早？什么合作这么急？”
“合作”
姜霖旭看了眼手表，打断对方，“跟我上楼再说，我打卡要迟到了。”
谢远唯点头跟着对方，昨天没细瞧，今天一看，才知道对方这些年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姜霖旭招呼他，“请坐，喝咖啡还是茶？”
这些年受林遇哥哥影响，倒是对茶有了几分偏爱。
“来杯温水，谢谢。”
温水？还真稀奇。
姜霖旭身边的秘书很快出去带了茶、水回来。
姜霖旭喝了一口，看对方空手而来，好整以暇地询问，“合作？”
“嗯，公司合作先放放，有个私人合作想跟你谈谈。”谢远唯一改昨日的风格，不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哦？私人合作？怎么个私人法？”
“有个恋爱合作想跟姜总谈谈，不知姜总意下如何？”
姜霖旭轻笑了一声，“谈合作嘛，也不是不行。就是谢总的合作方案呢？空手来怕是没什么诚意？”
“空手来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带了一颗心，姜总要不要？”
姜霖旭挑眉：“一颗心？”
“嗯，一颗爱你的真心，我保证它以后只归你一个人。”
谢远唯说得认真，姜霖旭却好笑得不行。
“心我要，但合作嘛，肯定也是要有方案的！等谢总什么时候把合作方案写好了再来，我这儿忙，谢总慢走不送哦～”
真不愧古人有言，至若春和景明，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今天也是个好日子——林泽和陈允南的婚期。
姜霖旭看着台上灿若明星，彼此相拥的两人，由衷地替他们感到高兴。
允南姐姐是真牛，去年直接堵人公司门口求婚。
鲜花满地，粉俏佳人，泽哥哪里还能有拒绝的道理？
去年夏天订婚，良辰吉日挑到了今年春天，两家人的准备时间也充裕，婚礼盛大而完美，推杯换盏，迎来送往，很是热闹。
随了份子钱，再送完祝福，看流程走得差不多，姜霖旭也打算就此离开。
公司也还有事等他，很多事他已经能游刃有余了。
兜兜转转，又一个四年，他也不是当年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只可惜就算是婚礼，大多数人还是为利而来，姜霖旭只得先礼貌得体地跟面前不断迎上来的商场老狐狸斡旋。
“呦，这不是谢总嘛。”
正交谈着，姜霖旭面前侃侃而谈的人眸光一抬，脸上堆起的笑容更甚。
哪个谢总来头这么大？
姜霖旭正疑惑着，转身去看来人，还没看清来人的同时，耳边响起一道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的声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谢总您这是刚到？”
谢远唯跟人握手，“肖总客气，我才下飞机，刚到。”
“”
两人后面的交谈，他已经听不清了。
只看见对方依旧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精英范还是那么足，一举一动也还是那么优雅
就连那手里那杯红酒都像被对方赋予了生命一般
姓肖的老板喊了两声，“姜总，姜总？”
姜霖旭默默收回惊讶，做好表情管理，冷静地冲谢远唯举杯：“谢总，欢迎回国。”
说完也不看对方，仰头一饮而尽，又冲肖总说，“肖总你们聊，我还有事，回见。”
“哎姜总合作的事？”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传来：“下次聊。”
谢远唯看着对方好似比当年更甚单薄的背影，眼底是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姜霖旭又一次坐在了小时候那棵桃树下，桃花还未完全开放，但依稀可见它未来绽放的盛大唯美。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最喜欢这个地方。
这是他可以不靠别人，暗暗排解所有负面情绪的地方。
当年拿着糖葫芦闯入的人，如今早就不见。
一切都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他其实还以为对方不会回来了呢，但他还是曾在很多个无人的夜晚，在心里想，要是对方真的回来呢，他该说什么？
是装陌生人呢，还是装作早就放下，笑着祝福对方。
等人真的回来了，他才知道，他不是个会演戏的人。
幸好，当年爱哭的小孩真的长大了。
林泽远远看见谢远唯，跟陈允南低声交代了句，朝人走过去，调笑道。
“怎么？我就意思意思发个请帖，咱们大忙人谢总还真连夜飞机赶来参加我的婚礼了？”
谢远唯低声笑，反问道，“你都发了，我敢不来？别说连夜赶飞机，怕是没有飞机，坐火箭也得来。”
当年两人可是开玩笑等林泽结婚的时候，谢远唯要来当伴郎的。
如今伴郎当不成，新婚肯定是要来的。
林泽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抬手捶了他一拳，“算你识相。”
谢远唯说，“新婚快乐。”
“谢了。”林泽道，“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吗？”
“还行，也就那样呗。”
两人你来我往的又寒暄了几句，林泽见对方好像有事要忙的样子，也不跟人多聊，他可是新郎官，他也很忙好吗？
大哥在赶来的路上，二哥去接人，这会儿还没接来也真是。
很久没回国，谢远唯将这个城市又转了一圈，见了很多旧友。
他有找过姜霖旭，可惜，对方好像挺不想见他的
陈期又打着跨国电话过来催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人家新娘子怕是回门都够回几趟了。”
谢远唯不管对方怎么催，只说，“快了。”
挂了电话，看着面前的高楼，谢远唯叹了口气。
算了，看见姜霖旭过得还行，他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
又待了几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而陈期这次真要生气了，“你到底要在那边待到什么时候？！”
“快”了。
“快尼玛！你要是真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陈期就骂了过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沉默不语。
用手背挡住眼睛，微微眯眼透过缝隙去看空中骄阳，第一次觉得阡息的太阳也没那么暖和。
他离开前打算去墓地给他爸扫扫墓，他爸死于突发心梗，就是他差点蹲监狱那年。
他妈妈早就组建了新的家庭，有自己的顾忌，闻讯也只能说给他打点钱帮衬一下，毕竟他那时都成年了。
那天扫完墓，已经临近傍晚了。
他也不知怎的，随便走走就走近了很多年前住的小区，等回神了呢，也不改道，索性就去逛逛。
他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当年没有搬走，那该多好了。
只可惜，这世上，多的是要是，多的是如果却从没有后悔药
他走着走着，走过小区，又朝着学校的方向去了。
其实，要说该逛的，值得纪念的，还真恰好就是这些地方，偏他哪里都去了，就是这些地方不敢踏足。
一个人默默坐在河边的新设的长椅上，看黄昏散落人间。
坐久了，人就容易犯困，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褪去，天色就暗了下来。
谢远唯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一秒惊醒。
姜霖旭轻轻抽动被人抓住的手，却因对方过于用力而没抽动，神情有些尴尬地解释自己的靠近。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让你别在这儿睡，天黑了容易着凉。”
这也太警惕了，他都没碰到对方。
谢远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松开自己无意识抓住的对方的手，“谢谢。”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气氛莫名有几分诡异。
谢远唯：“我”
姜霖旭：“听说”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两秒，都默默移开了视线。
谢远唯：“你先说。”
姜霖旭：“还是你先说。”
谢远唯顿了会儿，“我想说我订了明天下午飞r国的飞机”
你要是真这么不想见我，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可惜这些话，他是说不出的。
也没有立场和理由。
“你刚刚想说什么？”
姜霖旭多看了他两眼，缓缓在他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听说你找我？”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句，而是——听说你这几年跟陈期没复合？
谢远唯只“嗯”了声，没说其他的。
作为一个前任，以那种形象分手后，好像连去找对方的资格都不太有。
姜霖旭这几年沉稳了很多：“找我有事？”
“嗯”谢远唯略微思索，给自己找了个借口，“yw的国内分公司业绩不是太好，我刚好回国，总部想让我看看能不能找渠道跟贵公司合作。”
姜霖旭：“”
“你派人把详细的合作方案送到公司，评估风险收益等合适的话，我会优先考虑的。”
谢远唯：“好，谢谢。”
姜霖旭没再说什么，站起了身，“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天黑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谢远唯也站起来，“等”
姜霖旭优雅地整理袖口，睨了他一眼，“还有事？”
“你”谢远唯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国外外语说多了，回来后不习惯吗？你也可以用外语跟我说的，我应该能听懂。”姜霖旭突然很体贴地说。
“不是！”谢远唯急忙解释，却发现对方眼底有些许戏谑，才知道对方是在逗他。
“那你没事我走了。”
谢远唯脱口而出：“别走！”
姜霖旭勾了下唇，然后转身正经地看对方。
“我我的意思是，我明天就走了，能在走之前请你吃顿晚饭吗？”
姜霖旭微微仰头看对方，还是这么高呢，都不知道低下头一点，“不好意思，我吃过了。”
谢远唯动了动嘴角，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说，“哦好，那打扰了，再见”
“嗯，再见。”
姜霖旭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
确实是会再见的。
“经公司董事会投票决定，你长期不在工作岗位，已经被罢免总公司一切职位，你可以不用回来了。”
视频那头的陈期冷漠无情。
谢远唯：“”
又不是他想在那儿待，他冷淡接受，“行。”
现在说这么厉害，之后气消了还不是会威胁要他回去。
陈期气得心口痛，“谢远唯，你当真就对我一点爱都没了？”
“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当年的事你也是没办法，你做了最优选择，事实证明你很成功，你是个能亲手把生父送进监狱的人，够狠，够陈期。我不恨你了，但我也不会爱你。我给你当助理当保镖，给你公司当牛做马，还不够吗？”
“不够。”陈期说。
谢远唯冷下脸，提醒：“你刚刚才把我开了，让我别回去。”
“嗯。”陈期承认地点头，又说，“只不过董事会一致决定，让你接手分公司，刚好那边的执行总裁申请调回总部，你还欠我一年时间，给我老老实实在那边工作。”
谢远唯愣住，陈期这是说，要放他回来了？
当年给他证据的条件便是要他五年时间，不然他可能还真的得进监狱。
这样一对比，跟着陈期确实更好，至少陈期不会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为了个恶人玉石俱焚呢？
陈期笑了下，“别傻眼，分公司给你是要做出漂亮成绩来的，否则我分分钟把你调回来。”
“好。”谢远唯顿了顿，清嗓道，“谢谢你。”
“别急着谢，我还送了你份大礼——姜霖旭都知道了，我早上给他说的。”
“你！”谢远唯急眼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陈期坏心眼的停顿，看到对方更着急后笑得更坏，“就说了你从没和我复合，说你还是喜欢他，说一切都是我逼你的就这些而已。”
谢远唯好半晌的沉默，“谢谢，然后祝你幸福。”
“陈期啊陈期，算到头来，你还是输了，留他在身边又有什么用？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爱你，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愿意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舍命护你的人了，你把他弄丢了把最爱你的人弄丢了”
漆黑的房间里，一声声笑穿出来，让人闻之发瘆。
就算你计划好了有什么用，你能发展势力为他报仇又有什么用，他受的伤害不会被抹去，他去世的亲人不会回来，更甚至于，要是当年没有姜霖旭，如今都不会有这样傲骨依存的谢远唯
或许，有时候同生不如共死。
谢远唯，又一个四年，我放过你了，也放过我自己，祝你幸福
翌日，姜霖旭去公司上班，远远就见着了站着的谢远唯，下车后慢悠悠走过去，“怎么来这么早？什么合作这么急？”
“合作”
姜霖旭看了眼手表，打断对方，“跟我上楼再说，我打卡要迟到了。”
谢远唯点头跟着对方，昨天没细瞧，今天一看，才知道对方这些年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姜霖旭招呼他，“请坐，喝咖啡还是茶？”
这些年受林遇哥哥影响，倒是对茶有了几分偏爱。
“来杯温水，谢谢。”
温水？还真稀奇。
姜霖旭身边的秘书很快出去带了茶、水回来。
姜霖旭喝了一口，看对方空手而来，好整以暇地询问，“合作？”
“嗯，公司合作先放放，有个私人合作想跟你谈谈。”谢远唯一改昨日的风格，不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哦？私人合作？怎么个私人法？”
“有个恋爱合作想跟姜总谈谈，不知姜总意下如何？”
姜霖旭轻笑了一声，“谈合作嘛，也不是不行。就是谢总的合作方案呢？空手来怕是没什么诚意？”
“空手来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带了一颗心，姜总要不要？”
姜霖旭挑眉：“一颗心？”
“嗯，一颗爱你的真心，我保证它以后只归你一个人。”
谢远唯说得认真，姜霖旭却好笑得不行。
“心我要，但合作嘛，肯定也是要有方案的！等谢总什么时候把合作方案写好了再来，我这儿忙，谢总慢走不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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