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命是数字

    王二牛闻听壮汉所言，将手中的匕首往对方脖颈方向送了送说道：

    “少说没用的，我找孙赛，他在哪里。”

    “这个好说，小兄弟把兵刃放下，我带你去找他。”

    壮汉一直表现的很配合，从语言中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但王二牛的灵魂并非壮汉所见的少年。

    没见过猪跑，还没有吃过猪肉吗？

    各种被人质话语忽悠，最后惨遭杀害的反派人物还少吗？

    王二牛手中的匕首，坚定的向对方脖颈处延伸半寸。

    壮汉感觉脖子上一凉，一股热流顺着脖颈流下，他眼角微不可察的一阵抽搐。

    王二牛话语冰冷：

    “说，孙赛在哪里，他绑来的小孩又在哪里？”

    壮汉仍表情自若的回答：

    “兄弟，能不能把兵刃抽出来点，别一不小心扎进去了。

    到时候谁给你指路呢，那孙赛不过就是个小角色，千万不要为了他伤了和气。

    我这就……”

    “哧！”

    一声轻响，壮汉只感觉一个异物已经进入他脖颈之中，他喉咙条件反射般响起“咯咯”声，恐惧没来由的涌上心头：

    “这个小子是个狠茬子，他要来真的！”

    他用超人一般的毅力稳定住心绪，努力用平稳的声音说道：

    “孙赛没有住在我恶狼帮分堂，他家在街上杏林药铺旁边。

    兄弟你快住手，我也看不惯那小子。

    这样，我们一起对付他，我这就领你……”

    又是一阵疼痛自他脖颈处传来，打断他的话语。

    他能感觉到，那把利刃又向里深入了半寸。

    那小子只要稍微向上挑动，他半个脖子就会被剖开。

    那冰冷稚嫩的声音又在他耳边说道：

    “别耍花样，说他住处方位、特征，家里都有什么人，小孩子们在哪里。”

    壮汉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被子突然被大力掀开。

    他暗道一声：

    “完了！”

    因为他藏在被窝里的手上，正抓着一把匕首，悄悄朝着床前的黑影靠近，准备出其不意的一击将其毙命。

    “扑哧！”

    王二牛手中的匕首终于穿透对方的脖颈。

    他稍微抖手，对方脖子动脉被割开，鲜血如喷泉一样喷出，将床头柜上放置的茶壶喷的一阵晃动。

    血腥味弥漫开来，王二牛眉头轻皱。

    这可不是好现象！

    嗅觉灵敏的人，一定能很快发觉这个屋子不对劲。

    他赶紧扯开被子，用丝布使劲包裹住对方的脖颈。

    这时壮汉还没有死，他瞪着死鱼般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小子的样貌，居然是一只长着牛头的妖！

    他想伸出双手抓住对方的身体，可是体力早已经从他浑身抽搐的体内流逝，他离死不远了。

    王二牛在他耳边说道：“何必呢，现在想说也晚了，你是第二个！”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今晚的时间不宽裕了，他需要抓紧时间。

    接着，王二牛来到第二个房间之中。

    随后他立即退了出来，那里住着一屋子女人！

    人多了不好办。

    他需要遭到一个落单的人，最好胆子要小一点。

    就这样，他不停的搜寻。

    真的要感谢近一个月的修炼！

    王二牛发现，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已经达到精妙的程度。

    他如猫一样，轻盈的游走在这个院落当中，不发出一点的声响。

    忽然一阵对话声传入他的耳中：

    “……那个小娘们真的够劲！”

    “你快得了，没耍两把就歇菜了。”

    “还不是你一直在催、催、催，说什么赶紧回来。”

    “哼，当然得赶紧回来，毛爷抓的小崽子要守着。”

    ……

    王二牛心中一动，赶紧跟上这两个人。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院当中。

    院中还有两个人，正哈切连天的抱怨：

    “这花虫儿兄弟两怎么还不来交班，这天都快亮了。”

    另一个打了个打哈欠说：

    “还不是在哪个半掩门……”

    “哟，哟，哟，这是哪个又酸溜溜的传小话啊？”

    确是那花虫儿兄弟回来，四个人顿时笑闹在一起。

    王二牛隐藏在阴影里听着。

    他已经确定，这四个是孙赛的手下，大牛他们就关在这个院子里。

    终于找对地方了，王二牛忍住立即冲出去救人的冲动，默默的等待着机会。

    果然，四个人笑闹一会之后，先前守夜的两个人倦了，先回房去休息。

    独留花虫儿兄弟在院中。

    也就一会儿工夫，那歇菜快的声音响起：

    “哥哥先独自守会，弟弟要去如厕。”

    “懒驴上磨，快去快回！”那哥哥不耐烦的催促。

    王二牛知道机会来了。

    他尾随歇菜快，当其进入到一处房屋转角时，王二牛快速上前，捂住这人口鼻，将其拖进角落。

    “别动，也别嚷嚷，否则就是死！”王二牛稚嫩的声音响起：

    “听懂就点头。”

    歇菜快听话的点了点头。

    王二牛慢慢放开手，对方大口的呼气起来。

    还没等他喘匀气息，一把匕首架在他脖颈之上。

    “将今天孙赛做的事情说一遍？”王二牛问道。

    利刃临身，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这个歇菜快吓得汗毛倒竖，还没到厕所，肚子里的零碎就交给了裤裆。

    他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果然如王二牛所料，画舫那些打手与黑道关系不浅。

    下午时，外号滚地驴的打手过来找狼尾毛帮忙，说要收拾船上一个叫二牛的妖怪。

    本意是让他扣住小厮，引二牛下船，将他当成野妖给除了。

    降妖除魔宰了一个小妖，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可这孙赛不知何时做上了人口买卖，一上来就看中了那十几个年龄不大的小厮，二话不说就给抓了回来。

    王二牛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又问了些他关心的问题后，扑哧一声匕首入脑，结果了这人性命。第三个！

    也许是那匕首真的锋利？这第三具尸体竟然没有流出一滴血。

    王二牛没有工夫管这些，将死尸扔进附近的粪坑里，他又来到了关着大牛等人的院落。

    没有意外，剩下的守夜三人，除了提供了有限的情报之外，也都变成了王二牛脑中的死亡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