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寻求合作

    未知的浓雾中，扭曲的血肉聚合成一团，蠕动的呓语声一阵接一阵。

    一条不知从何处伸来的七彩触手，陷入迷雾之中，神圣而又诡异。

    “因多…我们可以联手…”

    与浓雾融为一体的存在，宏伟的姿态，在雾中若隐若现。

    七彩触手微微探起，散发出道韵的波动。

    “呵呵…吾该叫你们什么呢？”

    话音落下，迷雾翻涌不止，数个念头传达出暴怒的意思。

    “李道来！”

    “如果不是你！”

    “我们会变成这样？”

    七彩触手幻化成一个身影。

    祂仙风道骨，俊逸出尘，一袭青衣无风自扬，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宁静感。

    祂望着迷雾中的存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非你们的算计，我会成为因多？”

    “造化是我盗来的，鼎灵的诅咒是我顶的，界壁是我拼尽所有撕开的…”

    “你们到头来密谋干掉我，真当我好骗？”

    迷雾中的存在，沉默少许，幽幽道：

    “对付他，我们只能联手，重新催动小天炉，将他逆炼。”

    “可以，小天炉的诅咒你们来扛，我就答应帮忙。”

    因多说着，身影重新化为七彩触手。

    “好，先杀他，我们再一决胜负。”

    …

    鹅毛大雪，冷风飒飒。

    许凡站在机械岛上，凝视远方，眼神幽深。

    抵达源彩境界后，整个世界的构造，于神识探查中一览无余。

    所谓的世界毁灭，更像一种无序的扩张，引发空间界壁薄弱，挤压其他坚硬的空间界壁。

    一方如鸡蛋壳，一方如磐石。

    真到了碰撞的时刻，这方世界的界壁必然破裂，整个世界都将被虚无吞没。

    而引发世界无序扩张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庞大造化。

    因多这批降临者，带来的造化，不止造就了序列者，还造就了世界异变。

    正如敖神秀所言，人承载不了多余的造化，就会产生异变，模因癌因此出现。

    世界承载不了，那自然也是陷入毁灭。

    如果他想拯救这个世界，只有一种办法。

    将大部分造化逆炼进界壁中，确保世界的界壁，回归正常的强度。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缥缈的声音，自风中传来。

    许凡抬眼看去，一个青衣身影，正站在前方，静静望着自己。

    许凡神识一扫，淡淡道：“我该叫你因多呢，还是降临者呢？”

    “呵呵，叫我因多，降临者李道来早就死了。”

    青衣身影这般说着，来到近前，望着周围的景色，略微有些失神。

    “人算终究难敌天算。”

    “你在走的路，是我想走的。”

    “神秀他说的没错，不可强求。”

    “强求必失原则，失去原则，必定异化。”

    许凡挑挑眉，斜瞥祂一眼，漠然道：

    “你搞个投影偷偷摸摸来这里，只是跟我聊这些？”

    因多偏身，深深看他一眼，郑重道：

    “我们可以合作。你帮我治疗异化，我助你消灭祂们。”

    这个世界，祂的异化症，才是最严重的。

    这次复苏，祂能预感到，如果不能找到解决办法，就是祂的死期。

    祂本就贪生怕死，如果连命都没了，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祂绝不允许自己死的这么窝囊。

    “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凡平静看着因多，神情淡然。

    因多沉默许久，道：“这个世界经不起大战了，小天炉的威力足以湮灭虚空。也许杀不死你，但绝对能成为压垮这个世界的关键。”

    小天炉，乃仿制丹祖鼎制成的，不但能拿来炼药，还能拿来御敌。

    正是靠这小天炉，他们才能安然抵达这方世界。

    可以说，小天炉的体量，足以堪比一方世界。

    许凡望向远处，不紧不慢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祂们？”

    其余降临者，已经受过一次当了，还会在因多这里，受第二次当吗？

    他看未必。

    “催动小天炉，需要我们一起驱使法印。”

    “我会在关键时刻，撤掉法印，你必须趁那个机会，迅速击杀祂们。”

    “因为催动法印失败后，我们都会变得十分虚弱。”

    因多冷静说着，神情却忽地凝重起来。

    祂忽略了一个致命问题。

    眼前的他，能杀模因真神，自然也能杀祂。

    身为那个人的投影，世界意志的选择，许凡的实力，也许不一定比他们联合起来强。

    但他拥有的力量，绝对是降临者的克星。

    光靠一个口头承诺，显然不行。

    可抵达这个境界，契约已经无法生效。

    连世界对他们的约束，都少的可怜。

    “因多阁下，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

    “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合作的可能吗？”

    许凡举起手，金色的烈焰，轻轻晃动，散发着足以灭世的波动。

    因多的顾虑，其实也是他的顾虑。

    他之所以不去直接与模因真神、还有因多战斗，怕的就是世界彻底坍塌。

    此刻，世界就如一个鸡蛋，而模因真神、因多，以及他，都是有能耐敲碎蛋壳的。

    然而，鸡蛋的外面，并非新世界，而是无垠的虚空，一旦鸡蛋壳碎开，世界将被虚空吞噬，沦为废墟。

    他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

    该如何除去敌人的同时，逆炼造化融入界壁中，确保世界的稳固。

    “我觉得有，你不想这方世界毁灭，我亦不想。”

    因多镇定回答，果断斩却心中忧虑。

    如今的状况，三方都知晓，逆炼造化，融入界壁，就能换取世界的延续。

    世界毁灭，对于祂来说，是最恐怖的事情。

    一旦失去界壁保护，祂必然暴露在鼎灵的视野中，等待祂的，也只有逆炼造化这个下场。

    “因多阁下，那如果治好你的代价，是要你献出你一身造化呢？”

    “你会如何选择？”

    许凡收起金色烈焰，静静看着祂。

    根据道韵推演，因多依然没放弃某种道路，祂身上有着残存的道韵。

    因此，因多面临两条路，一条舍弃造化，一条舍弃道韵。

    换言之，要么走那个世界的路，要么走这个世界的路。

    二者无法兼容。

    “我…”

    因多才刚开口，神色骤然变化。

    世界的西南端，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波动。

    “祂们在攻打你的本体。”

    许凡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