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斗智斗勇（3）

    “封玉颜！你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老娘！”秦楼月双手掐腰破口大骂。

    “你可思量好了，若想就这样关我一辈子……你！你……你可养不起！”她一条腿踩在了椅子上。

    “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不敢出来见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一个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弑杀无度的阴险小人！”

    “你最好缩在阴暗处永远别出来，否则谁见了你都会义不容辞的取你性命！”

    “你可别忘了，你当年死的有多惨！”

    “你看看你一个魔尊，寝殿一点魔尊的气魄都没有！还摆什么书架书桌，你能识几个大字！市井小人！”

    “堂堂一个鬼域魔尊，把鬼域搞得跟青楼一样美女如云，真是人面兽心，荒淫无度！”

    秦楼月骂到这里，突然间发现，魔本身就是人面兽心，这不算骂人，顶多算是陈述事实。

    ……

    她在寝殿内张牙舞爪的骂了很久，那样子真是活脱脱的泼妇一个。她没这样骂过人，一开始的时候话还有些说不利索，后来真是越来越流利。

    一上午已经过去了，秦楼月都快缺氧了，也没见封玉颜有什么动静。算了，还是先坐下喝口水歇一会儿！

    秦楼月正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一双黑色的锦布靴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一抬头，封玉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从哪来的？

    门窗都是关着的，而且没有被开过的声音和痕迹！秦楼月一时间错愕不已，封玉颜的出场方式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让本尊出来收拾你。”

    一直想见封玉颜，封玉颜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秦楼月反倒傻眼了，她脑子里一个问题都没有！

    “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弑杀无度、苟且偷生、不敢见人。”封玉颜表面心平气和，却让人心生恐惧。

    他边说边向秦楼月逼近，又说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秦楼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躲无可躲，瞪圆了无辜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封玉颜。

    “听茶楼里说书先生说的……怎么，外面的人都这样说，你不知道？”秦楼月没了刚刚的气势。

    她内心很是惊讶，他脊梁骨都快让人戳断了，他竟然不知道。

    封玉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只是那些话从茶楼说书先生嘴里说出来没感觉什么，从秦楼月嘴里说出来却异常的刺耳！

    这时候殿外敲门声不紧不慢的响起。

    “进来。”封玉颜一声令下，门外之人走了进来。

    是商女子，她又来送饭了。不知不觉中，秦楼月骂了一上午了。

    “魔尊。”商女子给封玉颜简单拜了礼，然后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去把云怀叫来。”

    商女子走了，没一会云怀来了。封玉颜下令，让云怀走访灵微大陆的所有茶楼，亲自听一听他们都是如何说书的！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从今往后，你要替本尊做事。”云怀一走，封玉颜终于步入了正题。

    “你想让我做什么？”秦楼月戒备心四起，替他做事成了他手中的剑，那还叫放了她？

    “回到朝阳谷，杀了莫听。”

    “你搞错了，那是我师父！我做不到！”秦楼月不淡定了，说话声音抬高了好几度，“我就是让你说说，你还真敢说！”

    “你不是说本尊欺师灭祖吗？让你也感受一下欺师灭祖的快感。”封玉颜勾唇一笑，看起来真是欠扁。

    “你……”

    “你先别着急拒绝，好好想想。”封玉颜打断秦楼月，说完走出了寝殿。

    有那么一瞬间，秦楼月有些不知所以然，堂堂一个魔尊，让人做事的时候谈条件就是这样谈的吗？

    替他做事，好处就是……让她体会一下“欺师灭祖”的快感！封玉颜他有病！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秦楼月越想越不对劲儿……她开始仔细观察，从寝殿到客殿再到书房，每个物件都没放过。

    封玉颜到底是从哪出来的！

    秦楼月又回想上次沐浴时声音传出的方向……在殿内转了半天，目标锁定在了她自己的剑上。

    何夕跟她说过，被铸魂术救活的人确实需要一个承载魂魄的容器，那也不应该是她的剑。

    可是这个方位，只有兵器架上她的那把剑！

    秦楼月想也未想，举起自己的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下、两下、三下……

    “月姑娘，你怎么了？”商女子微微蹙眉，在门外询问。

    “没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觉！”

    秦楼月就想验证封玉颜进来没走门窗，她特意把门窗的内锁都上了！

    就在她摔到第五下的时候，突然从剑内冒出一大团紫黑色的烟雾。秦楼月差点吓得坐地上，好在有桌子她扶了一把。

    封玉颜确实是从她的剑里出来的，下一秒他就站在了寝殿中央！

    “你就那么想知道本尊在哪里过夜，在干什么？”

    “是是是啊！”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那你想好了？要不要欺师灭祖？”封玉颜用商量的口吻与秦楼月说话。

    等等！秦楼月突然想起来，那日在寝殿沐浴，她让商女子把仙袍递给她……实际上是封玉颜干的。怪不得让她睡他的寝殿，原来他也在殿内！

    “你一直在我的剑里？”秦楼月惊呼出声，完全忽略了封玉颜的问题。

    封玉颜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

    秦楼月心想，这下子完了，肯定被他看光了！

    “我半夜睡觉……发出那声音也是你搞的鬼？”秦楼月几乎恍然大悟。

    封玉颜又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他倒是诚实，敢作敢当！

    “咱俩是有仇吗？你这么害我！”秦楼月想不通。

    一提到仇恨，封玉颜立即变了脸色，连带眼神也狠戾起来。

    “何止是恨，是恨之入骨！”

    他封玉颜在黑暗冰冷的剑中度过了五十多年，这一辈子几乎会孤独终老。她秦楼月却要开开心心的嫁人，不可能！

    听了封玉颜的话，秦楼月脑中搜索着原主的记忆，一点关于封玉颜的事情都没有，他哪来的恨？

    随后封玉颜轻轻挥手，眼前出现了一个幻境。不，那不是幻境。秦楼月看见了秦府，看见了她娘和爹爹……还有云怀。

    不知道云怀与秦老家主在谈什么，二人面色皆很和悦，偶尔还能看见秦老家主脸上的笑容。秦老家主一定不知道整个秦府都被鬼域的人包围了，否则怎能笑得出来！

    “如果还想让他们好好的活着，就按本尊说的做！”

    下一瞬，封玉颜消失在殿内，回到了剑中。

    秦楼月惊魂未定，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封玉颜用她爹娘的性命和秦府几十口人的性命威胁她。

    她拿起剑放回了兵器架，没了脾气。她又盯着剑看了一会儿，这不就跟摄像头一样吗，她做什么都是现场直播！

    秦楼月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睡觉了。说是睡觉，眼睛怎么也闭不上。从今天开始，睡觉不能脱仙袍了。

    “本尊对你没兴趣。”

    封玉颜像是看穿了秦楼月的想法，隔空“表白”！从封玉颜的声音中能听出来，他对秦楼月要多嫌弃有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