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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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军十天,大军迈过云霄山雪线,抵达西北境内。

    岳普湖城外八十里,白慕容带领四万主力军先行攻城。

    三个时辰之后,探子回报城门攻破,岳普湖城内的国人国军也开始反击。

    又半个时辰之后,岳普湖城外的大斜坡上,突然有万名白甲神兵从天而降,似有天湖倾泻,咆哮袭来。

    其锐不可挡之势,犹如瀑布飞流直下,岂是震撼二字说得!

    阿哈尔捷金马咆哮嘶鸣,鲜红色的汗珠从身上滚落,跌落进飞扬的白雪。

    身着白甲的战士微微前倾,匍匐于马上,手中战刀迸射着白雪与大阳交映的耀眼光辉。

    白甲大军犹如瀑布奔流,急速向城门逼近。

    狂奔在最前面的是高扬斩金乌的沐之,还有左右两侧全神贯注的曹丘戟祥。

    三人在前,大军在后,犹如尖锐的匕首插进岳普湖城,直杀的楚军鬼哭狼嚎。而残兵败寇更是被从天而降的白甲神兵吓了个半死。

    又三个时辰之后,城门上重新插回了岳普湖国旗,旁边随风飘扬的还有北离军旗。

    随后,沐之和白慕容各自鸣金收兵。白慕容只伤亡千余人,而破楚军五万。

    不消一刻,沐之的一万骑兵整军完毕,迅速消失在东边的密林里,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孙子还在《孙子兵法·谋攻》中说道:“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攻城不是目的,用高明的谋略来赢得胜利,这才是目的。

    营造出不可被战胜的气势,从根源上获得西北众国的依附追随,这就是沐之说的“神兵”。

    沐之先前派出的大批探子曾带回一个极重要的信息——和北离信奉神龙,崇尚自由之蓝色一样,西北国家皆信奉天神,崇尚白色,且迷信至极,甚至到了对天神稍有不敬便会被处以极刑的地步。

    在沐之早早安插进西北各国众多探子的努力下,不过五日,岳普湖天降白甲神兵,屈退楚敌,还民生之自由河山的传说就响彻了整个西北大地。

    白甲神兵已成了所有被践踏着的西北国土,最为殷切呼唤的名字,也成了楚军最怕听见的四个字。

    不得不说,沐之这一招“势”,着实是造得声势浩大,硕果可观。

    万名白甲神兵由曹丘和戟祥带领着,已分前后两批秘密强行军,赶去洛浦偷袭。

    白慕容的兵力部分驻守岳普湖,主力行向伽师。

    待洛浦之战打响,楚军只能就近抽调伽师兵力赶去救援,而与沐之交战时,白慕容便率领主力军迅速拿下伽师,然后强攻向东,和沐之一万骑兵一起,死死包围住洛浦的楚军,杀个片甲不留。

    等到十日后,大楚国内的援军过境,沐之早已拿下西北战线,联盟众国,大楚再来便只有送死的份了。

    她争得就是大楚国内正集结军队赶来的那“十天”。这便是她要的“神速”。

    在这之前,沐之还得去做一件事情。

    洛浦国的国王在洛浦被攻陷以后,就携王后公主向西逃往了盟国喀什。

    沐之要想得到洛浦降军的里应支持,并在战后迅速建立起抵抗楚军的第一道防线,就必须带回国王作为联盟依据。

    所以一方面,曹丘和戟祥带领一万骑兵马不停蹄地行军,另一方面,沐之赶去喀什寻找洛浦国王。

    沐之算算时辰,以她的轻功,找到洛浦国王后,应该很快能追赶上大军。

    但失策的是,沐之先前安排好去喀什的向导突然急病身亡,白慕容便说他曾多次到往西北游玩,自请当向导。

    沐之本不太放心他认路的水平,可又苦于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只好答应。

    结果就是,五个时辰之后——俩人光荣地迷路了。

    从前在现代有指南针,有gps卫星定位,再不济也有植被地形可以用作指路。

    但眼下是在古代,又是在沐之完全陌生的国度,她实在摸不出方向。

    而某罪魁祸首却是蹦蹦跳跳地游山玩水,玩得不亦乐乎,每见到什么稀奇玩意儿,都会大呼小叫地叫她过去参观,丝毫不担心出不去的问题,整个儿一没心没肺。

    大概是因为此战已部署周详,取胜犹如探囊取物,且岳普湖之战非常顺利,沐之心里便也不着急,权当来西北看看大好风光。

    走了整整一天,天色渐黑,两人身上都没带干粮,白慕容已饥肠辘辘。

    他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对沐之发号施令道:

    “你去打两只鹿来,我饿了。”

    她斜了他一眼,“呦呵?你是在命令我吗?”

    “切!我是你哥,叫你去你就去。”

    “那我还是你弟!你不应该照顾我吗!”

    “你长得像需要我照顾的吗?!”

    “那我长得像有义务照顾你的吗?!”

    “什么‘义务’?”

    “废话那么多!快打猎去!”

    两人吵吵了一阵,最终白慕容骂骂咧咧地猫进了丛林,走的时候还撂下狠话:“等我打到好猎物,你连根毛也别想分到!”

    一个时辰之后,某人黑着脸,提着只小白兔回来了。

    沐之坐在火堆前生火,幸灾乐祸地看着白慕容:“哟!八哥,你这猎物真大啊!太宏伟了,吓死我了!您自个儿独享,我就不跟您抢了。”

    他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手里的兔子,气不打一处来。

    小白兔的长耳朵被他抓在手里,身子立在空中,两只小小的前脚向前弯曲着,像是在作揖,两只后脚时不时蹬两下,露出肚皮上绒绒的白毛,样子十分可爱。

    听见两人说话,小白兔吸了吸鼻子,睁着圆溜溜的红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沐之拂开地上的雪,找了几根冬草,举到小兔子嘴边,对白慕容道:“你要是吃它,你就是禽兽。我看你怎么下得去手。”

    估计这兔子也没心没肺惯了,虽然被抓,但还是抱住沐之手里的草,欢快地嚼了起来。

    白慕容看看兔子,又摸摸肚子,然后又看看兔子,来回思考了半天,最终不耐烦地一甩手,把兔子扔了出去。

    “算了,太麻烦了!还得剥皮!”他拍拍手,一本正经地说。

    她像摸狗狗一样摸摸他的头,笑道:“乖,算你有良知。”

    而小白兔却不跑也不慌,竟叼着草又走了回来,津津有味地继续吃着。

    他怒道:“本殿下还没吃呢!你在这儿吃开了!”

    小白兔一见势头不对,赶紧叼起草,耳朵一竖,撒丫子跑了。

    看着他摸着肚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建议道:“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找路。睡着了就不饿了。”

    “这么冷,你睡一个给我看看!”

    “说话文明点行吗”她装模作样地掏了掏耳朵,然后直接躺在雪地上,一抱胳膊,闭上了眼睛,“我这就睡给你看。”

    他瞪大了眼睛,惊道:“不冷吗?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冻死了,我可不负责帮你收尸!”

    她也不说话,只是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后脑勺冲着他,愉快地打起了呼噜。

    “喂!本殿下还没就寝呢!谁让你先睡的!”

    “八殿下,石头上还是树上,您看哪儿顺眼点儿,您赶紧就寝,我先睡一步。”

    因为要潜入喀什找国王,所以两人都没有穿铠甲,只穿着寻常冬衣。

    沐之倒还好,她体温低寒,睡到雪地上还觉得挺暖和。

    而白慕容就惨了,冻得嘴唇发紫,一个劲儿地在旁边打哆嗦,想要把火生大一点,却三捣鼓两捣鼓,直接把火弄灭了。

    他忿忿地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某人,“你起来!和我说会儿话!”

    某人没有应声。

    “喂!我睡不着!”

    某人依旧没有应声。

    “你不冷吗?”

    某人仍没有应声。

    “我冷!”

    半个时辰之后,他冻得都开始发迷糊了,哆哆嗦嗦地缩到她身边,背靠着她躺下。

    结果刚一躺下,他立刻弹跳起来,一把掰过她肩膀,猛地摇晃起来,大喊道:“白夙沙!你醒醒!醒醒!”

    他慌忙探向她脉搏,顿时一惊,刚想听听她心跳,再确认一下,却见她一脸不耐烦地推开他,揉着眼睛嚷嚷道:“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一脸惊恐,“我以为你冻死了!你身上那么冷,连脉象也没有了!”

    “习武之人静时脉象低缓,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她说着又躺了下去。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身上怎么那么冷?!”

    “拜托!你武功是宫里针织坊的嬷嬷教的!这么冷的天,要么运气,用内力暖身,要么就龟息,降低体温就感觉不到冷了,你不知道吗?”

    他还是不相信,但眼见她又倒头睡去,他赶紧道:“我饿了一天了,没力气运气。你来运气暖身,我靠着你睡。”

    “美死你。”

    见她又重回梦乡,他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回到火堆前,对着一堆黑灰开始“造火”。

    隔了老久,她背着身问道:“你到底过不过来,再不过来我反悔了啊。”

    “你那么好心?”他一脸委屈抱着膝盖,浑身直哆嗦。

    她无奈,“你一个劲儿磕牙齿,我怎么睡得着。你不过来就算”

    不等她说完,他直接两步窜过来,紧紧地靠着她躺下。

    身下的雪已被她融化,露出蓬松交织的软草。

    靠着她温暖的体温,他沉沉睡去。

    …………………………

    …………………………

    第二天,两人又继续在林中摸索前进,白慕容又冷又饿,磨磨蹭蹭,走得极慢,很快就落在沐之后头。

    “八哥,按你这个速度,估计下辈子我们都走不出林子。”

    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她啧啧摇头,“就你这点三脚猫内力,当初也好意思去争夺武圣?”

    他不服气地叫喊:“所以当时我不是叫了很多帮手吗!”

    又走了半天,两人一路打架斗嘴,时间过的倒也快。

    她站到一处山坡顶,看着下面气喘吁吁,正手脚并用往上爬的某人,不由摇头鄙视。

    朝另一个方向眺望山下,只见一间小茅屋立在不远处的林子里,似乎是户农家。

    “前面好像有人家,我们快过去问问路。再不走出去,时间就耽误太多了。”

    她说完刚要下山坡,他却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

    “你怎么了?”她赶紧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上山坡。

    “我昨天夜里饿得紧,就抓了把草吃,估计是误食断肠草了,哎呦肚子疼死了”他说着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像是马上要吐出一口血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道:“我看你真是饿疯了!幸好我的血能解毒,快喝下去!”

    “不要!又苦又腥的!我不喝!那边有个温泉,泉边树上有解毒的果子,你快去给我拿两个来!”

    “什么?!你知道这有温泉,还害得我消耗内力帮你取了一夜的暖!”

    “我也是刚刚才记起来这里的!你再不去我就要死了”他疼得开始不停哀嚎。

    “好好好,我先扶你去那户人家。”

    “不行!一来一回我早死了!哎呦”

    他躺在地上一直叫唤,她无法,只好按他指的方向去找温泉。

    听见她轻功走远,他利索地站起身,拍了拍土,眼中冷光一闪,朝着农家拔地飞去。

    另一边,找了近一刻,她终于在一片密林里找到一眼温泉,却根本没有他说的什么解毒的果子。

    莫不是那家伙疼晕了,记错了?还是她的血保险些,大不了掰开他的嘴灌下去。她不再迟疑,赶紧又照原路飞奔回去。

    回到小山坡,她差点没气背过气去。他正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你不是吃了断肠草肚子疼吗?”

    “哦,不是断肠草,可能是什么不干净的草,我有点闹肚子了。”他说着无辜地揉了揉肚子。

    她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但眼看农家就在不远处,问了路便能出林子,她便不再和他啰嗦,赶紧赶去农家。

    篱笆院墙没有锁,屋子里挂着兽皮,看起来像是猎户住的地方。

    她四顾一番,到处都没有人,只有茅棚里的一头牛正在哞哞叫。

    他道:“这个季节猎物冬眠,正是诱捕昂贵虎豹的时候。茅棚里添满了牛吃的草,看样子猎人是进深山打猎了,不过个十天半月,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说完,他拿扇子挑开锅盖,撇撇嘴,“锅里没吃的,我们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若是在这里等半个月,戟祥他们都凯旋回朝了!”

    “可是我好饿。”他哭丧着脸说。

    她顿了一下,一挑眉梢,道:“院子有头牛。”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道:“禽兽!”

    她斜了他一眼,“那禽兽你吃不吃?”

    “吃。”

    于是乎,本该是美酒佳肴,丝竹古乐围绕的袅袅温泉,直接被俩人改成了野外自助烧烤摊。

    肉足水饱之后,二人又继续找路。

    可转来转去,转了一天,路没找到,俩人肚子却又饿了。

    等回到温泉边,想继续吃剩下的牛肉,却发现肉早已被出来觅食的动物分食殆尽,连点肉沫都没剩下。

    两人只好强耐着性子,偷偷地猫在树林里,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前来取暖的猎物开荤。

    他冻得紧,死活要靠着她取暖。她没办法,只好运气暖身,谁料那家伙竟得寸进尺,直接两手张开,趴在了她背上,嘴里还颇为惬意地念叨着:“舒服舒服真舒服”

    突然的近距离身体接触,让她忍不住腿有点发软,但怕惊动猎物,也只好任由他死沉死沉地趴在她背上。

    她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温泉边上的动静,而他却突然晃神,青门坡地缝中发生过的一幕幕,又在他脑海中快速穿过。

    他低头,看着她清瘦的侧脸。额角的黑发垂下一丝,弧度温柔地拢过鬓角。眉毛密而有致,睫毛如蛾羽,微微弯翘。

    她的眼白很少,泛着浅浅的蓝色。黑眼珠黑得纯净透亮,在雪日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颇像稀有的南海黑珍珠,带着温柔的光泽和坚硬的质地。

    他突然有些不忍,觉得这样美好的人若是从世间消失了,该有多遗憾。他突然开始犹豫。

    “快看!猎物来了!”她突然低声叫到,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又是那只兔子?”

    “可能是只兔子精,八成是看上你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期间来了不少动物,却都是什么兔子山猫之类的小动物。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去抓,只好饿着肚子继续等。

    最后他等的不耐烦了,提议道:“我都快饿死了!我们还是去抓鱼!”

    “上哪儿抓鱼?”

    他一指温泉,“那儿啊!水里肯定有鱼!”

    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道:“是,里面有鱼,还是锅香喷喷的水煮鱼,你要不要去吃点?”

    “我说错了吗!”

    “废话!那么高的水温,你给我找条鱼出来!”

    他又问:“这么说,水里没有鱼啊蛇啊之类的了?”

    “废话。”

    “废话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

    “太好了!”他立刻高兴地从她背上蹦起来,边脱衣服边朝温泉狂奔过去。感情这厮是怕水里有蛇,才一直不敢下水。

    他走到温泉边,边解着最后一件衣服,边回头叫道:“喂!你怎么还不过来!”

    她死死地捂着眼睛,怒道:“你脱衣服比扒皮还快啊!”

    “神经病!”他骂了一声,随后脱了个精光,溜进水里。

    听见他入水,她才把手放下来,而后坏笑一声,趁他闭着眼享受的功夫,偷偷摸到温泉边,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团成团,偷偷塞进袖子里,还把那件厚一点的外袍扔进了树林。

    我叫你洗!好好洗!她忍不住偷乐一声,随后又躲回林子,等着听他狂怒的咆哮声。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开始担心:这货该不会泡着泡着睡着了,然后掉进水里淹死了?

    又过了一刻,还是毫无动静。她心叫“不好”,赶紧跑到温泉边。

    挥手拨散眼前缭绕的蒸汽,水面上平静无波,哪里有他的影子。

    “白慕容!”她急忙叫到,却突然感觉后背一重,身子一趔,整个人摔进了水里。

    “哈哈哈哈哈哈!臭小子!叫你偷我衣服!”他只穿着蓝色的袭衣站在泉边,叉着腰大笑,随即打了几个喷嚏,赶紧跳进水里。

    “害得我在石头后面等了那么久,冻死了!”他说着伸手去捞她,却人没捞着,一把抓住了飘在水面上的他的衣服。

    她气恼地从水里爬出来,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借着弥漫的雾气,她赶紧运气暖身,试图烘干衣服,气哼哼骂道:

    “活该!谁叫你拉我下水!这下我看你穿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脸色阴到极点,大声质问:“玉呢?”

    “什么玉?”

    “我把玉和衣服一起放在岸边了,玉呢?”

    她顿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是那半块从不离身的龙纹蓝玉。

    只见他阴着脸,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

    怕湿了衣服被他发现她是女子,所以她不敢下水帮他找,再加上她怕水怕得紧,就只能尴尬地站在泉边,看着他一次次浮上水面,又一次次潜下去。

    天色渐暗,水里漆黑一片。再加上泉底本就凹凸不平,极多缝隙,照他这个找法,恐怕一夜都不一定找得到。

    趁他浮上水面换气的功夫,她赶紧说:“别找了,你体力消耗过多,再潜水会有危险的,我赔你一个行吗”。

    而他只是用极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道:“赔?如果现在杀了你,玉就能出现,我一定毫不犹豫!”

    就趁她愣神的功夫,他又没进了水里。

    一次又一次,黑夜降临,他只能用手在水底尖棱的乱石中一寸寸摸索,直到双手被划得鲜血淋漓,他也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她只能一言不发地守在水边,紧盯着水面上间隔冒起的气泡。

    这一次,气泡消失了很久。

    她对着水面大喊:“白慕容!你听得见吗?快上来!”

    回答她的只有平静的水面。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跳进水里。

    月光照进水底,将泉水氤氲成清透的深蓝。细小的水尘漂浮在水中,散发着淡色的光,像夜空中繁多的微星。

    他静静地躺在水底,手里握着一块类似玉佩形状的石头。

    他的眉头依然紧皱着,刻着深深的落魄失魂。

    犹豫了一瞬,她吻住他的唇,将气呼进他口中。

    那种熟悉的心脏麻痹的感觉,又一次充满她的胸口。

    她将气全部呼入他口中,却依然保持着吻住他的姿势。

    她的白衣,他的蓝衫,还有她与他缠绕在水中的长发,温柔缱绻,美得令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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