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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月央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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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沾满酒污菜渍,外衫也被白慕容蹭得七扭八歪,一趟添香楼回来,沐之就跟从难民营杀出重围一般,她觉得自己这个太子未免当得太有出息了点。

    为了避免一回府就引起众人不必要的围观,她决定趁着天黑,悄悄摸回房。

    没想到刚一进府门,洪错就跟狗一样地凑了上来,一边使劲儿吸鼻子嗅着,还一边大声嚷嚷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身上这么香?阿嚏——还有这么浓的酒味?”

    于是乎,经由洪错的大喇叭“通报”,玉弘蝶,司马云沚,包括阮轼,三人先后赶到,跟三堂过审似的盘问了沐之半天。

    最后将沐之彻底定性为——不仅不好好学习,还整日流连于烟花场所,实为顽劣不堪。

    沐之不由气得大骂洪错:“你除了会闻味道还会干什么!成心捣乱的是!”

    洪错挨了骂,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涨红着脸,气鼓鼓地辩解,反而愣了一下,低头退到一边去了。

    对于洪错不同寻常的反应,沐之觉得有些奇怪,但眼见着四人又将要对她进行声讨,她只得将白慕容甩给四人,赶紧回房闭门。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被外头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走去前院查看,竟是几十个宫人在源源不断地往府里搬着些什么,径直朝后院的落英书院去了。

    “怎么,父皇又给赏赐了?”她拉住正在指挥搬运的左晟问到。

    左晟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回答道:“不是,这些是都是八殿下的东西。”

    “八哥的东西?八哥的东西干嘛搬我这来?八哥还没走吗?”她疑惑地问到。

    说话间,门外又到了几辆马车,连府里的下人都忙着去搬运东西,左晟也赶紧拿起册子登记物品清单,头也不抬地简洁回答道:“是,不知道,没。”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忙活的样子,想找个人问问怎么回事,所有人却都在经过她时匆匆一行礼,一副“正忙着呢,没空”的表情。

    她走到马车前粗略翻看了一下,无外乎是些床榻被褥,箱匣花瓶之类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见临远抱着一块大红布遮着的长方形的物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高兴地叫道:“给太子爷请安!”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掀开红布,登时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一块镶金的紫檀木牌匾上,嚣张肆意地书写着四个大字“月央书院”,显然是一副新绘的牌匾,一看就是白慕容的笔锋。

    “不要告诉我,八哥是打算在我府上住下了一定不是,一定不是”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快步朝后院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院子里传来白慕容的声音,“啧啧,没想到我这九弟竟然这么顽劣不堪,还找人代写文章。”

    “不只呢!因为他屡教不改,学几个字比登天都难,连桃子都比他学得快,已经上外头的学堂念书去了!”司马云沚委屈的声音说到。

    “还说呢,桃子的先生要求抄写《弟子规》,结果他自己还不认识几个字呢,竟然去帮桃子抄写,害得桃子被先生罚站了一上午呢,是桃子?”祁琶八卦到。

    紧接着就是桃子奶声奶气地应道:“嗯!是呢,先生还说,我下次要再写比狗爬还难看的字,他就回家种地去。”

    “是呢是呢——”一众声音附和到。

    沐之不由气结,敢情一群人一大清早没事儿干,都围在一起八卦她的糗事呢!

    她赶紧走进院子,顿时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院子里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白慕容盘腿坐在石桌中央,玉弘蝶和司马云沚,还有正抱着桃子的祁琶,还有一大群下人们,所有人都如众星捧月一般围成一圈,你一句我一句地爆着沐之的猛料。

    见沐之出现,白慕容的扇子摇得愈发欢快,甚至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你、你、你、你、你!”她手指狂抖,点着众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见她将要发作,立刻拔腿四散,一瞬间跑的干干净净。

    祁琶正缩手缩脚地往院子外头跑,却因跑的慢了些,被沐之一把抓住:“你个祁琶!我好心收留你,就是为了让你在这儿造我的谣是!从今往后你不许闲着,去给桃子当奶妈去!”

    听了沐之的话,祁琶不由悲伤地看了眼自己平平的胸部,但再看看沐之瞪得溜圆的眼睛,赶紧缩了脑袋,跑得没影儿了。

    沐之气得一甩袖子,但见玉弘蝶和司马云沚还坐在桌边,白慕容利索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悠哉地晃悠着扇子,语气明快地对沐之说道:“早啊,九弟。”

    “早!早你个大头鬼!”她一想起昨日在添香楼被他连累的糗样,不由黑了脸,没好气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住我这儿的?”

    听到她语气不善,白慕容竟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

    “我那月央宫被六哥一把火烧了,我现在无家可归,所以就上你这儿来了呗。”

    “宫里那么多屋子。你随便找一间不就得了,干嘛上我这儿来?”她说着一指玉弘蝶和司马云沚,没好气地问:“你们也不阻止他?”

    司马云沚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这事和我有关系?”的样子,沐之无语,只得冲玉弘蝶叫道:“那你呢?臭蝴蝶!”

    玉弘蝶撑着头,斜靠在桌子上,一直不怀好意地笑着,就那么干看着她发脾气。

    看着玉弘蝶那国色天香的脸,沐之不免脑子里开了小差:在有着皇室光环的白慕容身边,这玉弘蝶高高在上的气势竟然毫不逊色。

    “慕容兄貌若皎月,灿若星辰,光是看着就叫人舒心悦目,我为何要阻止呢?是,慕容兄——”玉弘蝶说着瞟了白慕容一眼,后者立刻得意地点了点头。

    眼见这俩货配合的如此默契,她不由心里凉了两分,“臭蝴蝶,你竟然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听见她这么说,玉弘蝶顿时眼睛一亮,跟兔子一样“唰”得就窜到了沐之跟前,激动地攀着沐之的肩,痛哭流涕地说道:

    “呜呜有情敌在,你才终于肯对人家上心了吗——人家发誓,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这样总行了——”

    沐之看着死死扒住她肩膀,正眼光柔情似水的玉弘蝶,撇撇嘴道:“我求求你,还是赶紧去祸害别人!”

    总之,不知道白慕容使出了什么阴险手段,玉弘蝶和司马云沚竟然一点儿也不排斥他,而阮轼一向不爱理会府中事,对此也无甚异议。

    至于那个被两根糖葫芦就收买了的洪错,沐之从来就没抱过任何希望。

    沐之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白慕容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有人缘,全府上下都对他欢迎至极,简直就差拉个红色的大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八皇子入住”了。

    其实太子府那么大,他住下倒也无所谓,可她就是不爽,怎么她堂堂太子府,就没一个人有点领地意识,出来抵抗一下他这个外来入侵者吗?

    在经过各种给他使绊穿小鞋,譬如不让厨房给他做菜啊,不让浣衣房给他洗衣服啊之类的小动作,以及无数次地动员戟墨庄初联合起义,驱逐外敌的行动失败之后。

    沐之不仅没把他赶出去,反而致使她在府中的人气急剧下降,下人们私下都在议论她的小心眼和次人品。

    于是乎,她彻底放弃了挣扎,干脆一头扎进京都城外百里的天狼军驻军地中住下,不是日日操练军队,修缮军法,就是叫上曹丘或戟祥,拉着一群小兵踏马入林,撒欢打猎。

    这样与士兵们一起同吃同睡的军旅生活,倒叫她感觉安稳得很。

    至于朝廷政事,她一句“不识字”,就将奏折全悄悄推给了阮轼,阮轼也都替她打理得妥妥当当。

    有时她真佩服自己这师兄,简直就是个当皇帝的料。

    …………………………

    …………………………

    这日,沐之正窝在军帐里看地图,余光瞥见一团白影袭来。

    只听“咣当”一声,一只硕大的信鸽一头撞进了桌上的金缕烛台罩,正在罩子里拼命地扑腾着翅膀。信鸽的脚上绑着一截细细的蓝布。

    幸亏大白天没点蜡烛,不然直接就给这鸽子点成烤乳鸽了。

    她狐疑地看着鸽子:一般寻常通信是传递白条,紧急事务传递红条——这蓝条算怎么回事?

    她将鸽子从烛台罩里拔出来,解下布条一看,立时无语。

    只见窄窄的蓝色锦布字条上,龙飞凤舞着几个字——

    “你在干嘛?”

    不用问,肯定是白慕容那家伙。

    她好笑地摇摇头,拿起纸笔,写道:

    “没干嘛。”

    写完,她将纸条卷成细卷,绑在了信鸽腿上,又将鸽子放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一张地图还没看完,就听又是“咣当”一声,又有新消息来了。

    “没干嘛你干嘛不回家?”

    她摊开纸条,没好气地回到:“鸠占鹊巢,无处可回。”

    “切。怕我就直说,好歹是你哥,我让着点儿你。”

    “滚——我是太子,位分比你高。”

    “切,你家眷都在我手里,敢拿‘太子’身份压我,我就给他们全杀了。”

    “杀杀,留师兄,其余皆可诛之。”

    “就那么喜欢你师兄?”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她不由愣了一下。

    她从来没把“喜欢”这个词和阮轼,或者和任何一个人联系在一起过。

    她只是本能地深深地信任着阮轼,像信任自己的生命一样。

    两人就这样飞鸽来,飞鸽去,只三四天功夫,已经传晕了几十只鸽子。

    他不断地催促她回府,她却在军营乐不思蜀。

    这不,当玉弘蝶率领着她的一众“家眷随从”,杀气腾腾地叉着腰,“杀”进军营的时候,她正解了外衣系在腰间,在校场里和戟祥徒手搏斗,打得难解难分。

    众士兵都围在校场旁,纷纷呐喊加油,还有些人拿着铜板下注,大多数都押在了沐之赢。

    “相公,你是不要小蝶蝶了嘛——”

    沐之正打得高兴,却被凭空里冒出的声音激了一身冷汗。

    人群纷纷散开。玉弘蝶扶着腰,挥舞着小手绢,一扭一扭地穿过人群,径直朝沐之扑去。

    看着戟祥“噗嗤”一声笑出来,周围的士兵都开始交头接耳地偷笑,沐之不由大窘,赶紧推开玉弘蝶,压低声音呵斥道:

    “你怎么来了,不在府上好好待着,跑这儿来干嘛?”

    玉弘蝶立刻一嘟粉唇,娇滴滴地撒娇道:“谁叫你一天到晚不回家,人家想你嘛——”

    “胡闹!”沐之一皱眉头,刚想骂人,玉弘蝶已经自顾解下她腰间的外套,分外亲昵地为她亲手穿戴好。

    “这是军营,岂是你随便能来的!”沐之不悦地大声说到,她可不想给自己手下的兵士们一个私生活糜烂,公私不分的印象。

    谁知玉弘蝶见她生气,竟两手一叉腰,扬起他那张比女子不知道美艳多少倍的脸,一跺脚,一娇嗔,撅嘴佯怒道:

    “相公你好无情,之前还说一辈子只爱小蝶蝶一个人,现在就讨厌人家,要赶人家走了!”说着玉弘蝶嘴角往下一撇,竟真的眼泪汪汪地要哭出来。

    什么“一辈子只爱小蝶蝶一个人”,这种恶心肉麻的话,就是打死沐之她也说不出来。

    玉弘蝶这么一出,沐之还哪敢再骂他,鬼知道着这么多人面,他还能给她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沐之只好赔笑两声,赶紧半搀半推地把玉弘蝶往她营帐带去。

    放下营帐大帘的时候,沐之听见几个少年士兵在后头哄笑起来,还吹了几声口哨。

    自玉弘蝶以“正宫娘娘”的架势来兴师问罪后,没过两天,司马云沚带着他那一群鸡啊、羊啊、狗啊的“奇珍异兽”,也大摇大摆地住进了营帐。

    第三天夜里,洪错抱着哭闹不已的桃子,出现在了营帐口。

    第四天,阮轼竟也抱来了一大摞奏折,说是有些军国大事他不好批阅,还需她亲自定夺。

    第五天,戟墨带着几个厨子侍女,拉着一车锅碗瓢盆,换洗衣衫,说是要在照顾她的同时,探望一下她弟弟戟祥。

    这下可好,沐之本来是图个清净才住进军营,谁知事与愿违,才短短几天,玉弘蝶几人就将整个军营搞得鸡飞狗跳。

    军中士兵常年征战,如今又编制在沐之军下,日日接受现代特种兵式的魔鬼训练,个个都身形高大,壮硕如牛,随便拨拉出一个来,都是一身腱子肉。

    这可遂了玉弘蝶的意。只见他日日擦着香粉,涂着胭脂,扭着小腰在军队大营里晃来踱去,一会儿调戏调戏这个,一会儿又调戏调戏那个。

    洪错更是高兴得要死,他那一身神力无处可使,整天憋闷着,这下终于有了大把大把能略较一二的对手。他便整日摆了擂台,和军中士兵摔跤、掰手腕。

    至于司马云沚,按理说,他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应该对这种糙汉子聚居地避而远之才是。

    谁知他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对上古至今的奇工巧计欲罢不能,一进到这军营里来,他就立马被沐之军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技术和发明勾去了魂儿,就连人家士兵日常举个哑铃,他都能扒着看半天。

    沐之向来治军严谨,军风凌然,如今却彻底破例,整个军营被闹得鸡飞狗跳。

    最终没办法,在这些货彻底带坏军风之前,沐之只得举手投降,带着一众人回府了。

    从此,她便彻底被冠上了“宠妻惧内”的美名。

    …………………………

    …………………………

    入夜,太子府。

    沐之有些日子没回太子府,周遭的一切都带着份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夜漏静悄悄地滴着水,越低越慢,放佛也要睡着了一般。

    寝殿内红烛兀自温暖地燃烧着,一层薄纱罩将烛火氤氲得低迷昏暗,投在她微蹙的眉间,不甚分明。

    一个身影从寝殿外间翻窗落地,悄悄走进内室。

    身影伫立在离榻仅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对着床榻上面壁而睡的她,一动也不动,就这样被笼罩在淡淡的烛光里,像壁画里黯然却不朽的线条,显得那么温柔,那么安宁。

    身影轻轻走近一步。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凌厉乍现,一个侧身打挺翻起,左手按压住刀鞘,右手快速抽刀——

    只听“嗡”的一声,刺眼的光芒一闪,斩金乌直接横飞出去,擦着来人的鬓角而过,钉在了柱子上,巨大的刀身还在微微颤动。

    “怎么是你?”

    待看清了来人,沐之松开紧皱的眉,不快问到。

    “大晚上不睡觉,贼一样跑我寝殿来干嘛,难道你霸占了我的落英书院还不够,现在还想霸占我的寝殿?”她径直走过白慕容,从柱子上拔下斩金乌,插回了细细的刀鞘。

    白慕容却不理她,继续慢吞吞地朝她床榻走去。

    “喂,我跟你说话呢。”她在他身后叫到,他还是没听见一样,挪着步子往前走。

    “找揍呢你!”她不悦叫到,一把掰过他肩膀,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一直闭着眼睛,感情是梦游呢!

    在现代时,她对梦游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中队里有个副将,夜间梦游的时候竟然敏捷地穿过多道封锁线。

    她还听说过,梦游者大都行动异常灵活,能跨越清醒的时候都跨越不过的障碍,完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这也是科学上持久争论研究的一大课题。

    而梦游者清醒以后,对于梦游时发生的事情也都全然不记得。

    “好家伙,梦游都能梦到我这儿来,看来以后我得防备着点,免得你半夜梦游杀了我。”她自言自语到。

    而另某人却自顾走到床榻边坐下,规规矩矩地脱下鞋袜,整整齐齐地摆放好,然后直接平躺到榻上,自己乖乖盖好了被子,接着很响地扯起了呼噜。

    “唉”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念自己果然不该回来。

    本来玉弘蝶几个就已经够她受了,眼下又来个白慕容。

    虽然才刚刚回来,她却开始认真考虑起离家出走的念头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他往里推推,侧身朝外躺下。

    谁知她刚一躺下,他就舒服地翻了个身,胳膊搭在了她身上。

    她刚把他胳膊拿开,没一会儿,他就又搭了上来,如此反复好几次,她只能叹了口气,将就着睡了。

    她身后,某人的嘴边浮起了一抹促狭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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