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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翁丁蛊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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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错的过去,是连白轩辕也无法查证清楚的存在。

    他从十一岁开始流浪,从云炎到北离,一路风餐露宿,因天生神力总是不小心毁坏器物而遭人嫌弃,却也只能凭借神力为人做苦力挣银钱果腹。

    直到遇见沐之并入住太子府,他才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柔软的床榻,甚至还拥有了一处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华丽寝殿。

    没有人嫌弃他破坏性的神力,身边的人都那么温柔善良,甚至在一次次收拾殿中他打碎的瓷器时还与他言语玩笑,不厌其烦。

    有时候他感觉很孤独,因为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十一岁。

    关于十一岁之前的人生一概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娘亲最后浑身是血地瘫在榻上,颤抖着手递给他一根糖葫芦,叫他快逃的情景。

    他总是拼命地回想,却连娘亲的面容都记不分明。就连“洪错”这个名字也是流浪途中,一个心善的云炎佛教徒为他取的。

    但孤独都是暂时的,快乐总比烦恼多。

    每天无忧无虑地绕着京郊跑三十圈,练练龙锏,回到太子府里就有盛满热水的铁浴桶和热气腾腾的早膳等着他。

    唯一的烦恼就是人生漫无目的,终日吃吃喝喝抱抱桃子,无事可做。

    他最喜欢听见沐之用清澈的声音喊他“阿错”,那让他觉得很温暖,觉得被需要。

    即使沐之的身份地位如此敏感,却从不介意他十一岁之前的模糊过去是否带有威胁伤害。

    万一他出身刺客家族呢,万一这世上还有他的家人,他本身就背负了什么巨大阴谋呢?

    但沐之似乎从不介意,只对他说“君子不言而信”。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心中所想,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所以此刻沐之只是揽着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走在通往瀚兰森林深处的翁丁古寨的路上,和他一会拿眼镜王蛇吓唬司马云沚,一会儿又抓蟾蜍比赛相斗。

    其实洪错更喜欢抓鸣锋虫和犀鸟,但见沐之更偏爱状貌可怖的毒物,他便也随着她的喜好。

    就这么一路打闹走走停停,一行人终于在十日后进入了翁丁古寨。

    天下皆知云炎是巫蛊之国,所有奇异神秘的花草符咒和蛊毒皆出自云炎南岭地带。

    南岭多山多林,盛产毒物与绝世花草,是养蛊的绝佳之处。

    而南岭之中数瀚兰森林最为神秘莫测,那隐藏在瀚兰深处的翁丁古寨更是诡秘之最。

    翁丁,用云炎少数民族语言翻译过来,意为“云雾缠绕的地方”,地处瀚兰森林深处的高山盆地中,是陷落在森林云雾中的一处遗世古寨。

    据说寨中人人养蛊,家家炼蛊,代代以此为生——无尘师似乎就出生于此,并埋骨在古寨附近。

    玉家的探子们早已重金打点好翁丁古寨中的一切衣食住行,所以待沐之等人进入古寨时,寨主立刻就领着一行族人上前迎接。

    深山密林的云雾之中,翁丁古寨静静坐落。

    从古寨大门进去,沿着碎石路可见路两旁竖立着很多木桩,上面挂着些动物头骨。

    寨中竹楼连绵,错落有致,身着短袖衣襟和长裤的年轻男子在各家的竹楼篱笆院落里做着些粗活。

    女子们则穿着绚丽多彩的短衫和筒裙在院中织布,随着织布的节奏,头上繁丽的银钗随之颤动,发出好听如银铃般的声音。

    还有很多老人坐在路边抽烟袋,见到沐之一行的时候露出慈祥的笑容。

    “这翁丁人看起来都很面善啊,并不像传闻说的那样诡异,你瞧,都冲我们笑呢。”沐之小声说到。

    玉弘蝶道:“我给每户人家三十两云炎黄金作定金,待我们安然无恙回到北离后,再每户奉上七十两黄金,一家一百两,抵过几十年辛苦,他们能笑得不慈祥吗?要换做旁人,哼,你瞧——”

    沐之随着玉弘蝶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每座竹楼前都摆放了一排黑色的陶罐,有的人家连院子里都摆满了陶罐,上面都刻着些怪异的符咒纹路。

    “传说无尘师出自翁丁古寨,云炎上一任皇帝为求无尘蛊下落,曾命十万大军围攻翁丁古寨,最后大军竟全数消失于瀚兰森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翁丁古寨中五千族人无一伤亡。

    百年来,翁丁族人上至八十老叟下至八岁幼童,男女老少人人懂蛊炼蛊,无论什么样的武林高手和皇家军队至此,运气好点的死在瀚兰森林重重蛊毒机关下,运气差点的进入了翁丁古寨被抓去炼蛊。

    你瞧这家家户户竹楼前摆的黑陶罐,里面全部都是世人闻所未闻的奇门蛊毒,只要蛊师催动,便能立刻杀人于无形,且每家炼蛊秘术不尽相同,若谁不幸中蛊,其他蛊师也解不了,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

    沐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生出几分警戒,感觉穿行在竹楼前的陶罐间就像盲踩地雷一样。

    她不惧毒药和任何比武砍杀,却对“蛊”这种东西怕极了,因为她身上就有一个拥有疯狂神力与嗜血杀欲的无尘蛊,叫她日日胆战心惊,生怕哪天就会被蛊控制,失去意识。

    似乎看出她心中担忧,玉弘蝶便道:“你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还都等着我安全离开之后为家家奉上七十两云炎黄金呢,不会对我们动手的。

    就算真有什么意外打起来,你身上的无尘蛊也不是吃素的。无尘蛊可是蛊中之王,与蛊相斗,必吞噬之,咱们充其量只损失十五万两黄金而已。”

    沐之心里稍稍宽慰了些,赶忙小声嘱咐其他几人,千万不要得罪古寨里的人,以免生事,毕竟他们的安全可是玉弘碟拿十五万两黄金买来的。

    她正想再反复叮嘱下洪错,毕竟众人之中就属他神力巨大,最容易搞破坏,却见一个穿短卦长裤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洪错面前,伸着手一蹦一跳地要去摸他的头,嘴里还叫道:

    “给我摸摸——快给我摸摸!”

    小孩约莫只有七八岁,个子不高,而洪错又身长肩宽,比普通男子高出一个头来,那小孩蹦跶了半天,却连洪错的下巴都够不着,便急得小脸皱在一起,一副要急哭了的样子。

    沐之赶忙道:“阿错你快蹲下!快给他摸!快快!”

    见洪错只是傻愣着看她,她只得又小声道:“别得罪他们,快给他们摸啊!十五万两黄金呐!”

    虽然不懂沐之在说什么,但洪错还是单膝跪下,将头伸了过去。那小孩轻轻地抚摸了两下洪错的头,立刻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嘴里开心地大叫:“我摸到喽摸到喽!我要交好运喽!”

    沐之长吁一口气,刚要放松下来,却见路边无数个竹楼里哗啦啦地跑出了几十个小孩,一窝蜂地朝洪错冲了过来,个个都伸着手大喊“我也要摸摸!”

    洪错吓了一跳,刚想逃开,却被沐之一把摁住,“阿错,你就给他们摸摸,摸几下少不了一块肉的,但是要不摸的话,阿玉那十五万两黄金可就打水漂了。”

    “几位公子都是北离来的贵客,咱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礼数?”见寨子里的孩子全冲了出来,正为沐之等引路的寨主赶忙严厉斥责,吓得原本吵吵闹闹的孩子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沐之笑着打圆场:“无妨,孩子嘛,天性活泼爱闹。”

    寨主赶忙笑着对沐之行礼,赔了几句不是,转头又对孩子们道:

    “都给我排好队,一个一个摸!”

    众人听罢,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那寨主又对洪错作揖道:

    “我们翁丁族世代养蛊,从古至今一直有个说法,那就是摸人蛊的头会交好运,因为人蛊是忘却了前世今生的至纯至净之人,心无杂念,只知喜乐,所以孩子们都想摸摸公子你的头,希望能交到好运气。请公子切勿见怪。”

    “什么是人蛊?阿错身上也有蛊?”沐之惊讶。

    那寨主更惊讶:“这位红衣公子一看就是人蛊,难道诸位不是为了这事才千里迢迢来我们这的吗?”

    说着他又指了指玉弘蝶,道:“这位公子的手下先前也告知我们,说公子此次一行是为了解蛊寻法,难道不是吗?”

    沐之等人面面相觑,玉弘蝶虽也惊讶,却还是脑子飞速转了一圈,赶忙笑道:

    “是解蛊寻法,一为这位洪公子的人蛊,二为他身上的无尘蛊。”玉弘蝶说着指了下沐之。

    听到“无尘蛊”三个字,寨主和一众接引的众人瞬间愣住,就连围着洪错的孩子们也都愣住了。

    “啊——吃人蛊来啦——”一个孩子最先惨叫着撒丫子逃开,一群孩子立刻如炸锅了一般,纷纷逃了个无影无踪。

    “传说无尘师就是出自翁丁古寨,那你们应该都知晓无尘蛊啊,为何惧怕?”沐之问向已经暗暗朝后挪步,几欲逃离的寨主。

    寨主面色发白道:“无尘师的确出自百年前的翁丁一族,翁丁全族无人不知无尘蛊正因为知道,才惧怕”他话说完,他身后的几位族人已经吓得站都站不稳了。

    沐之狐疑,不觉上前走了一步:“为何惧怕?”

    她只走出了一步,寨主身后的几位族人已双腿一软,立刻跪在原地磕头求饶,口中喃喃道:“求求您饶命”

    寨主也哆嗦着双腿,缓缓跪下,叩头道:“请公子放过我们翁丁一族,我们族中上有老叟下有稚儿,求公子放过那十五万两黄金我们也一并交还,绝不贪一两,但求公子绕我们性命”

    “这翁丁古寨连皇家十万大军都不惧,却如此怕你身上的无尘蛊,实乃奇也。”玉弘蝶忍不住感叹,心中却踏实了许多,道:

    “看来他们知道的关于无尘蛊的事,一定比我们玉家多多了。”

    在沐之再三保证绝不会伤害翁丁古寨中任何一人一物,玉弘蝶也承诺既已许诺百两黄金便必不会食言后,寨主只得忍着心中惊恐万分,将沐之一行引入了早已备下的翁丁族祠堂正堂中,召集了全翁丁古寨中的一等蛊师。

    洪错蹲在祠堂外面,安静地任由孩子们排队摸头。

    沐之等人坐在祠堂正中央,寨主与所有一等蛊师都坐得老远,眼神畏惧地看着沐之。

    因她太子的身份与杀伐决断的处事风格,许多人都怕她。

    但眼下这些翁丁古寨中人表露出的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惧,看她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您是是天狼太子?”寨主颤声问到。

    “啊?”沐之没反应过来,“天狼”二字只是她的封号,只在极正式的情况下才会用到,很少有人会宣之于口地称呼她。

    玉弘蝶笑道:“寨主莫多怪,因我们北离太子身怀无尘蛊之事已然天下皆知,我若事先就告知您此次为解无尘蛊而来,那天下人势必都知道我们太子要来翁丁古寨,眼下三国局势紧张,且不说容易为太子招来埋伏,更将为翁丁古寨带来太多无妄之灾,故未事先告知,请寨主莫怪。”

    寨主点点头,心中却叫苦“若你早告诉我是来解无尘蛊,我宁可叫全族人搬迁,从此再不与外界来往,也断断不会应承此事”。

    “寨主,我们此行只寻无尘蛊破解之法,一旦寻到定立即离开。”玉弘蝶又道。

    寨主与一众蛊师面面相觑,小声商议了一会儿,寨主叹了口气,道:

    “普天之下除了无尘师,没有人会解无尘蛊,可无尘师已百年不知行踪,一百多年过去,必然早已魂归尘土”

    玉弘碟皱眉道:“寨主,你再好好想想,当真无解?”

    一位年老的蛊师插话道:“除非太子自愿掏心。将种于心口的无尘蛊连心掏出,心甘情愿地赠与他人,自己甘愿赴死,否则便无解。但要是用这种法子,天下便没有不能解的蛊。人死蛊即解,不过要是人死了,解蛊也没什么意义了。”

    寨主也接话道:“我以翁丁全族性命起誓,无尘蛊确实无解。”说罢他担忧地看向沐之,似乎生怕她会发怒。

    沐之点点头,她相信寨主的话,心中也没有太多失望,大概是因为很少期待真的有解蛊的那一天。

    见司马云沚轻蹙着眉头,阮轼也一脸沉思,白慕容更是满脸凝重,失望之色写满眼中,她便拍拍白慕容的手,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

    玉弘蝶揉了揉眉心,问道:“那你们可知无尘心法在何处?既然不能解蛊,能找到心法,修习控制无尘蛊之法也行。”

    一个女蛊师摇头回答:“所谓能控制无尘蛊的无尘心法,向来只是传说,这世上除了无尘师本人,恐怕没有人知道无尘心法的下落。”

    “那你们可知无尘师的坟墓在何处?”玉弘蝶不死心地问到。

    寨主答道:“我们也不甚清楚,只听老人们代代相传,说无尘师‘焚于水中不灭火,埋于空中不竭泉’,凭此一句而已,实在难以寻找墓穴所在。”

    沐之听罢,心里更感觉没什么希望了,不用司马云沚为她解释她也知道,水中怎会有不灭的火焰,天空中怎会有不枯竭的泉水呢?如果尸骨已焚为灰烬,那又何来坟墓呢?

    见沐之等人皆是一脸沉重失望,寨主又道:

    “要说无尘师的墓穴具体在哪,我们实在不知。但据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说法,无尘师练就三枚无尘蛊之后,就进入了瀚兰森林深处的蛊葬墓林,从此杳无音信。

    太子殿下若实在想找无尘师的墓穴和无尘心法,可以去蛊葬墓林中一试,只是蛊葬墓林是翁丁族人世代埋葬的山林,地形复杂,偏僻难行,林深不知边界,找起来实在是困难。”

    且不说无尘师是不是真的死了,死了后是不是真的埋葬在翁丁古寨旁的蛊葬墓林,就算是真的,可要在那么大的森林里找一个不知形状的墓穴,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是个没有地质探测仪、全息影像、无人机和勘测机器人的古代,一切路途全靠走,找寻东西全靠一双眼,就凭一句“焚于水中不灭火,埋于空中不竭泉”,如何能够。

    想到这里,沐之算是彻底死心了,便长叹一口气,自嘲道:

    “算啦,就当是来云炎游玩一趟了,我们修整一夜,明日便启程回北离。”

    白慕容却不允,问寨主:“能否带我们去蛊葬墓林?我要找一找。”

    沐之刚想劝阻,玉弘蝶又道:“既然有一丝希望,那便不能放过。只有真真切切在蛊葬墓林里找了,才能说放弃。八殿下不必亲自去,我这就命玉家调拨五百人来——另外寨主不必担心,这五百人的叨扰之费,我定以黄金作补!”

    寨主摆摆手,无奈道:“玉公子,不是我不让你们进蛊葬墓林,而是除了太子殿下和那位人蛊公子,其他任何人都进不了蛊葬墓林的。

    蛊葬墓林是翁丁先祖布下的奇门蛊阵,只有中蛊之人才能进入,连翁丁人也只能在死后得以进入,还得将尸首于古寨后山悬崖中抛入蛊葬墓林。”

    “那好办,你随便给我种个无关紧要的蛊,带我从林中出来后你再给我解了。”白慕容道。

    寨主连连摇头,“我翁丁一族育有千百种蛊,有以花草为源使人养颜的花蛊,有以虫为源使人病痛的虫蛊,也有以毒物为源能害人杀人的杀蛊,千百种蛊不同作用,有些甚至是孩子们闹着玩种的小蛊,仅仅是让人走路时突然就摔一跤。

    但要想进入蛊葬墓林,岂是寻常无关痛痒的小蛊可以做到的,必得是大伤重蛊啊若为您种下这种蛊,虽然能解,但且不说其痛苦常人难以承受,更会使您身体元气大伤,从此病痛不断,容易早夭而亡。”

    “无妨!”白慕容想也不想地回答,沐之立刻打断他道:“可我不许!”说罢她又看向其他四人,道:

    “谁都不许去,无尘蛊而已,我此刻好端端坐在这里,即使无解,何所畏惧。”

    看着正座上的沐之白衣纤纤不染尘埃,肤白如月,眸若深海,此种气度容颜天下无二,虽然看起来阴鸷森冷了些,却不像是已被无尘蛊控制的残暴模样,一个中年蛊师忍不住问道:

    “太子殿下,您可您可”犹豫了半天,他才继续问:“您可已开食生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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