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下 004 天地灵气

    “小凡，我终于有修真功法了。”李元兴奋地捧着《炼气》。

    “那是什么功法啊，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垃圾的了。”张小凡撇了撇嘴。

    “怎么回事？”李元皱眉。

    张小凡给李元解释了一番。

    天下间修真功法不计其数，但也有三六九等，共分顶级功法，高级功法，普通功法三种。像有的顶级功法，修炼的速度是高级功法的数倍甚至十倍。区分一种功法的好坏，就是看他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吸收得越快，说明功法越好，反之亦然。

    “在炼丹门里，有许多的弟子，这些弟子也分三六九等，最顶尖的弟子，就是咱们师傅的亲传弟子，可以传授高级功法，再就是师傅的记名弟子，可以传授普通功法，最后就是咱们了，只有《炼气》这种连普通功法都不算的不入流功法。”张小凡颇为无奈。

    “这样啊，”李元皱了皱眉，“那也没有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弄到一本顶级功法的。”

    李元再和张小凡聊了一阵，各自回屋。

    李元盘坐在床上，翻开《炼气》第一页，只见上书四个大字——炼气总纲。炼气总纲上只有八句话：先天精灵，无形无象，补己不足。心起一念，引精入体，存于气穴。鸿蒙未判，谓曰混元。

    李元小时候倒是随村里的老学究学过一些文字，书上的字倒还认得，不过意思却不是现在的李元能够参透的。李元随手翻开第二页，全是一些修炼的口诀，怎么怎么打坐，怎么怎么呼吸，怎么怎么行气，一面是文字，一面是图画，图画上一个裸体的小人端坐在那里，身上标注了许许多多的穴道，经络。

    从哪一个穴道开始，哪一条经络开始，止于哪个穴道，哪条经络。全部都用箭头标出，及其详尽。

    李元看了一会，翻到第三页，还是一样，一面是文字，一面是图画。不过不同的是这是另外一条经络，要先把第二页的修炼完之后，才能修炼第三页。

    李元继续往下翻，一下翻到了最后一页，一眼望去，却只有四个大字光溜溜地挂在那里——天道酬勤！

    李元数了一下，这本《炼气》一共只有14页，除去开头的炼气总纲和结尾的天道酬勤，中间一共有十二页写着修炼的方法和境界。

    如果炼通了第一页，也就是把第一页里所述的穴道和经络全部打通，那么就达到了修真的第一重境界，筑基初期。

    李元重新翻到记载着修炼功法的第一页，再次把第一条经络的修炼方法细读了一遍，这才按照书里所说，修炼起来。

    “首先是盘坐的姿势，五心向天。”李元回想了一想。

    “头正，颈直，挺胸，收腹，然后是全身放松，意沉丹田。想象丹田有一股热力，暖暖地，随着呼吸，不断地吸呐天地灵气入体，沉入丹田，最后集小流成大海，一举冲垮经络里的隔膜。”

    “但是，我怎么感觉不到天地灵气呢。”李元皱眉，照着书里练了几个时辰，依旧没有感觉到天地灵气。

    “啊，我的腿。”李元正准备起身活动活动，刚一动，腿上一阵极其难受的酸麻感袭来，就像被几万只蚂蚁咬一样。

    歇了一阵，才感觉到好些，这才起身，在屋子里活动活动，思考着天地灵气的问题。

    “到底怎么样，才能感觉到天地灵气呢？”李元皱眉苦思。

    “全身放松，意沉丹田。”李元想了一阵，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全身不够放松，意也不够沉的环节上。

    “再试一次。”李元依旧盘膝坐好，照着口决一步一步去做。

    “头正，颈直，挺胸，收腹，全身放松，全身放松……意沉丹田，意沉丹田……”再次练了几个时辰，李元依旧没有感觉到所谓的天地灵气。时间已是深夜，李元本早已累了，加之脑力消耗过大，现在盘坐在这里已是昏昏欲睡。而就在李元一面意沉丹田，一面又昏昏欲睡之时，他的身心竟无限地放松下来，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种说不明白，道不清楚的美妙感觉袭来，飘飘欲仙一样。

    随着身心的无限放松，在李元身体周围，一些肉眼看不见的微小颗粒渐渐汇聚，随着李元的呼吸，进入身体，一路向下，最后沉到丹田，按着一定的规则，不断旋转。李元的身体里，一种似芳草般清香又似山泉般清凉的感觉不断地环绕，令李元感到极度的舒爽。

    本是昏昏欲睡的李元受这感觉刺激，顿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感觉并吸入了天地灵气，不禁大喜。

    “恩？怎么没了？”李元不禁一愣，那种清香而又清凉的感觉一下又没了。

    “肯定是我情绪波动了一下，心里不平静，从而无法全身心放松。”

    李元脑子一转便知道了原因。接着再次按着先前的感觉，修炼起来。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这一次李元感觉到天地灵气倒是快了许多。一股股美妙的，无法言喻的快感不断袭来，李元彻底沉醉在了修炼之中。

    修炼之中，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天却已是大亮。

    “啊元啊元起床了。”张小凡推门而入，看到李元盘膝坐在床上，愣了一下。

    李元收了功，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过，脑子一动，就有许许多多的念头不断闪烁，思维之迅速，前所未有。李元跳下床，在床上盘坐了一夜，不但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的酸麻不适，反而觉得身子轻了许多，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小凡，你来了，早啊。”

    “啊元，你小子不错啊，一个晚上就感觉到天地灵气了啊。”张小凡总喜欢和别人弄熟了之后，把他的姓氏去掉，变成“啊”，然后取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说这样叫起来一个简单，二个有亲切感。李元由此变成了啊元。

    “那也没有什么，”李元收起自己的《炼气》功法，“你怎么还不去做事，小心任务完成不了受罚。”

    “我可是担心你第一天做事起晚了，这才来喊你的。”

    李元心里一暖。炼丹门里，一共差不多有100来个弟子，挑水的，看火的，装丹的，分发的，分工明确。但自从自己来到炼丹门之后，其他人别说来看看自己，就是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只有张小凡一人对自己颇多照顾，一些该注意的，或者挑水该去哪挑，都一一说与自己。

    “知道了兄弟，你赶快去做事吧，”李元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望着张小凡离去的背影，默默说了句，“谢谢你，小凡。”

    李元不知道的是，张小凡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就是张小凡的任务。这一点张小凡并没有说，李元也并没有问，以至于造成一个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