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小袖之手（一）

    第038章小袖之手（一）

    话说那天孙灵灵（姐妹不分的时候太多了，将就着就叫孙灵灵吧。）和燕三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火山差一点就爆发了。

    那是一个早晨，燕三错一个人大清早地趴在卧室书桌上不知在奋笔疾书什么，念道刚一进门时也惊了一下，难怪这小子每天一大清早就不见人了，原来躲在这里写东西。

    孙灵灵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招呼也没打，悄悄地溜到燕三错身后，一把将他笔下的本子扯了出来，拿着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看，燕三错脸色立即就苍如纸，接着如同熟透了的柿子一般，耳朵里都快喷蒸汽了，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在客厅里与孙灵灵玩老鹰抓小鸡。

    “妈的！快给我！你是谁呀？不要命了！”吴念道一边吼着一边死命地瞪着吴念道，念道只是故意看向别的地方，装作没看到。

    “2009年5月1日，我上街时居然被一个胖矮子给骗了，买了一把完全没用的剪刀……”孙灵灵十分兴奋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大声朗读着那本子里的内容，吴念道听后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大男人居然每天还记着日记，那拙劣幼稚的文笔差点没把吴念道笑死。

    “写的什么呀？真好笑！”孙灵灵灵巧地躲过了燕三错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目不转睛地盯着日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能一心两用的，直到吴念道看到燕三错都要结印了，才朝着孙灵灵大喝道：“别闹了！你要是想在我们这儿留着，就被难为这位大哥。”吴念道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直觉得好笑。

    孙灵灵愣了一下，乘着这个空当，燕三错将自己已经形如酸菜一般的日记本给抢了回去，接着转向吴念道，张目结舌，“什么？！她还要在我们这儿留下？！”

    此时孙小灵又回来了，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燕三错，眼里的泪水都要溢出来了，“这位大哥，刚才我姐姐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我们姐妹只希望您能同意让我们暂时留在这里。待找到了归宿后，我们会立即离开的。”

    燕三错被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儿给吓了一跳，更加惊愕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念道赶紧一把将燕三错扯到一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燕三错。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吴念道早就料到他会首先听到这句话。

    然而接着燕三错声音立即软了下去，“不过……不过……”念道一看，原来是孙小灵居然跪在了燕三错的脚下，双手还温柔地扯着燕三错的裤子，那种出水芙蓉的面容，又加上梨花带雨的晶莹泪珠，没有哪个男人看后不心软的，就连平时态度最强硬的燕三错都禁不住那样的乞怜，终于答应了，孙小灵将眼泪擦去后，立即又是一脸兴奋，一转身，头发一甩，抄过燕三错的笔记本便上楼去了，“老鬼，这本日记借老娘看看！”接着是“嘭”的关门声。

    燕三错只好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怒火吞了下去。

    然而此后不久，怪事就来了，五天后三人在家里吃晚饭时，孙灵灵冷不防地抛出一句，“燕大哥，我有一个朋友一直都在找你，今天晚上去见见她吧，不然她天天来，我都快疯掉了。”

    “哦，你的一个朋友认识燕三错，真是有缘呀。”吴念道无心说道。

    燕三错咳嗽了几声，念道赶紧那白饭塞住自己的口，“哦？她叫什么名字？我看我还能不能想起来。我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孙灵灵眼里闪了一下狡黠的光，“你自己去见她不就知道了，她特意吩咐我不要告诉你。”

    燕三错仿佛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来，一餐饭都吃得很沉重，孙灵灵接着说：“你一定得去见她，不然你会后悔的哦，今晚午夜十二点就在楼下的路灯。”说完孙灵灵便上楼了。

    念道和燕三错都察觉到了孙灵灵语气里的诡异，这期间肯定有什么蹊跷，燕三错决定今晚去赴约，他倒要看看那会是谁，然而不知怎么地却睡过去了，闹钟老毛病又犯了，居然没有响。

    第二天一早燕三错被念道狠命地摇醒，“昨天你晚上去赴约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或听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别睡了！楼下出人命了！”

    燕三错被“人命”给惊醒了，瞪大了眼睛问吴念道：“什么？！你说出人命了？糟糕，我昨天睡过头了，没有去赴约！”

    于是两人迅速挤到楼下路灯前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刘小枫在现场指挥着那些警员维持秩序，一看到两人，就朝他们大喊：“吴队！燕大哥，快帮我维持一下秩序，我快撑不住了！”

    可是燕三错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完全被那地上的尸体给震住了，虽然看了很多的无头尸，可是这一具是最奇怪的，因为那人的头不像是被刀子等利器给割下来的，丑陋的伤口十分不规则地翻卷着，好像边缘都被剁碎了一般，法医正蹲在地上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检查，从伤口里用镊子夹出了一根细细的东西，很像是一颗针，可是质地又不像，也没有那么粗短的针。

    待到燕三错跨过警戒线，仔细一看，突然发现那居然是梳子上的一根梳齿。这个发现让燕三错全身一寒，难道那人是被别人用梳子将头给锯下来的？

    不断有看热闹的人群往这边赶，现场的秩序已经难以维持了，直到尸体被救护车运走，人们才渐渐散去。

    回到家，燕三错一直都不说话，他总觉得这件事与自己失约有很大的关系。吴念道也觉得很有可能，今天一早就找不到孙灵灵了，想找个人问清楚都不能够。

    燕三错很牵挂着这件案子，下午便跟着念道一起去了医院，法医一谈及那具尸体脸色就变了，十分忌讳一般，把两人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小声说：“这个杀手你们得赶紧抓拿归案呀，手段太残忍了，居然用梳子将人头给锯断。”

    燕三错的预感果然不错，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孙灵灵终于露面了，可是她仿佛不知道早上的那件事一般和平常一样的谈笑风生，可是燕三错的脸一直都沉着，声音都低哑了些，“孙灵灵，你要老实回答我，那个找我的人到底是谁？”

    孙灵灵却完全没有被燕三错的阵势给唬住，淡淡地说道：“你想少死一个人的话，今晚就去赴约，不然那些消失的人头会越来越多的。”

    念道十分惊讶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是那样的平静，简直都要超过自己这个已经办了五年案的老手了，不禁让吴念道怀疑她真的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吗？

    这次燕三错再也不敢睡觉了，将整个屋子的脑中都拿了出来，围在身边，望着电视屏幕强打着精神，然而到了午夜十二点不知怎么地他还是睡过去了。

    当他早上一睁开眼，知道自己又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跑到楼下，只见那个女子的亲人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念道早就在下面协助警力维持现场秩序，对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燕三错当时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一定得熬过十二点，一定不能失约。

    漫长的夜晚立即来临了，燕三错买了很多厅咖啡，站在客厅里来回地走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午夜十二点只差十分钟了，燕三错披上了一件风衣，便快步朝楼下走去，这时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阴气和杀气盘旋在四周，楼下的路灯昏黄的灯光隔着树叶投在地上形成十分诡异的图案，四周静得连风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不，应该说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风，没有月的彻底的黑暗的夜。

    燕三错呆呆地斜靠在路灯下，说真的，这时他的心里居然闪过一丝害怕，他低头看了一下表，十一点五十九分，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

    可是一抬头，一辆空空的公共汽车从他面前经过，此刻他发现自己居然在离家五百米之外的公共汽车站。

    他的瞳孔瞬时收缩，几乎崩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疯了一般往家里跑去，还没到楼下，他似乎就闻到了那股子血腥味。

    这次的无头尸扭曲地斜靠在路灯下，鲜血将旁边的花圃的土都给染红了，从服饰可以看出是住在他们楼下的那个女白领。

    念道望着那些翻卷的伤口简直要吐，心中的歉意和自责潮水一般袭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二楼的窗户上拿着望远镜，脸色煞白煞白。当两人的眼睛对视后，小男孩疯了一般把窗帘拉上，朝房间跑去。

    燕三错收起了自己的七窍冰魄剑，安慰自己狂乱不安的心，还好还好，这次还有一个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