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徒

    看着费尔手上漂浮的火焰，冯浩的内心激动了起来。

    “这就是魔法吗，还真是神奇啊。”冯浩喃喃自语道。

    费尔饶有兴趣的看着冯浩脸上的表情，仿佛回到了过去，父亲首次向自己施展魔法火焰的时候，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你可以走近些，仔细感受一下。”

    冯浩像一个贪嘴的孩子，看到了好吃的东西，不自觉的抬起了双手，走了过去，将手围在火焰周围。

    冯浩此刻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特别的欣喜，就好像一个旅行家发现了一处别人没有发现的美景；又好像一个美食家，发现了一道全新的美味佳肴。此刻，冯浩忘记了周围的人，也忘记了自己，眼中只有那一起一伏的魔法火焰。

    突然之间，冯浩有了一种感受，空气之中仿佛有一股气流从周围涌向费尔的手掌，然后变成了火焰，随后变成了另外一种气流消散在了空气中。费尔的手上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控制着这些气流形成这瑰丽的魔法火焰。感受到这种无形的东西，冯浩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仿佛自己可以模仿它。这就好像学习说话的小孩，尽管不了解口腔的构造，不知道发声的原理，但是本能的就会学习说话，只要有人教。于是冯浩本能的开始模仿这种力量，慢慢的在自己的双手上凝聚出了一种微弱的，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和费尔手中的气流产生了反应。让冯浩疑惑的是自己凝聚出来的力量稍不注意就会被激荡的气流给冲散，然后冯浩感受费尔的那股力量，模仿着，再次凝聚力量来控制。一次、两次……直到过了半个小时，总算摸到一些门路：这些气流不能操控，只能引导。冯浩兴致更高了，开始更多的尝试和模仿。

    费尔手中的火开始激荡起来，但是费尔的内心则更为激荡。从冯浩开始感受魔法火焰，到冯浩模仿自己的精神力量，再到尝试着控制魔法火焰，竟然仅仅只用了半个小时。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自己仅仅感受魔法火焰，当初就花了三天，才感受到了魔法元素——那还是在自己父亲的耐心帮助下，而汇聚的火元素也远比现在浓烈。随后初步模仿父亲的精神控制又用了一个月，而开始控制魔法元素更是用了半年才有了一点点成效。自己从学徒成为法士，只用了不到一年，是公认的天才，因此也被家族寄予厚望。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到一次又一次的模仿自己的精神力控制，到现在开始尝试控制魔法火焰，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

    威廉看着老师和冯浩，没有说话。因为威廉注意到了老师脸上的表情，那是他很少见过的表情。老师一向都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样子，但是今天却少有的露出了惊讶，不，应该是震惊的表情。威廉也有和老师学习魔法，知道现在老师只是在测试这个家伙的魔法元素的感受能力和领悟能力。不过看样子应该还行，到了冯浩这种二十几岁的年龄，能够扰动老师的魔法施展，已经是不错的成就了。毕竟这里是魔幻森林外围，而且这只是一个小商队。这些人中一辈子都没有看过魔法是如何施展的人也不在少数。他能扰动老师的施法，应该之前或许接触过冥想，又或者有过魔法感知的练习。但越是这样，威廉就越加不明白老师脸上的表情。

    霍克看着冯浩正在接受费尔的魔法测试，似乎情况不错。因为他见到过不少人在开始感知魔法的时候，或许要两三个礼拜才行，而扰动老师的魔法，需要一两年的也不在少数。看来这个小子还是有些天赋的，当然也许是他的家族之前就有培养过这方面的能力，现在在魔法的刺激下又回忆起来了。希望这个小子能够多回忆起来一些信息，或许能够回忆起自己家族的称号或者纹章，那样自己就可以很快有一个新的渠道了。

    冯浩玩的入迷了，不断的尝试，不断的改进，完全忘记了周围的情况。又过了一个小时，冯浩面露兴奋的表情，保持着双手的姿势，缓缓的后退，而费尔手上的火焰竟然分出了一小朵，此刻正在冯浩的双手之上跳跃。冯浩看着手中的火焰，入了迷，仿佛那不是一朵火焰，而是一个暗恋了多年的情人。

    费尔在这过去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他看着冯浩从感受元素，到笨拙的模仿，再到尝试操控，直至现在独立操控，短短两个小时之内，他就完成了从零到魔法学徒，再到法士入门的地步。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改进和成长，他知道他发现了一个天赋强大的法师，不，如果能保持这种悟性，法圣也不是不可能。费尔吸了一口气，暗地里下了一个决定。

    霍克也是惊讶不已，二十多岁的法士，虽然不少见，但是也不是到处都能找到的。或许自己应该多和他建立一些联系，而不是老是指望他的家族。毕竟他还年轻，很大可能晋升到法师，那么今后地位也不可能低，获得一个子爵的爵位几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许以后又能多一个途径，如果能在告老之前，再做一笔大买卖，或许在世界之树里面养老也不是不可能了。

    威廉也有些惊讶，自己从十岁开始学习魔法，到了如今已经六年了。如果要施放一些魔法，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从老师施放的魔法火焰之中分出一朵来，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从别人施放的魔法火焰中分离出一部分来，必须要非常强的元素感知能力，并且要能时刻保持和对方精神力的融洽，才有可能做到。威廉自问也难以做到一次，就能从老师手上分离出魔法火焰来。

    冯浩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表情，而是更加投入的玩着手上的火焰。他发现这种火焰是空气中的一种成分汇集起来，通过无形的力量凝聚后显现出来的。随后，冯浩熄灭了手中的火焰，然后开始重新凝聚，不过这次却感觉非常吃力。这就好比要把空气压缩一样，十分的困难，看来直接弄是不行了，除非自己这种无形的力量再强大很多。不过冯浩一点都不气馁，冯浩将火元素汇集起来，然后用无形的力量把它和外界隔离开，再慢慢的推动里面的元素开始旋转。“如果这种成分也是气体的话，流体动力学原理在这里也适用的话，那么当它开始旋转之后，里面的气压就会比外面的气压小。说不定我就可以利用外面的气压来压缩你，让你达到产生火焰的临界点。”（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就可以验证，当你拿一张纸，垂直起来，然后顺着纸面垂直向下吹口气。你会发现，纸并不会被你吹得向外飘，反而会向你吹气的方向压进来。）果然，随着冯浩旋转起内部的元素，外面的空气就开始产生起压力来。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大，压力也越来越大，中间元素的体积也越来越小，最后轻轻“噗”的一声，一个魔法火焰从冯浩的手上跳跃而出。冯浩立刻让下方的元素补充进来，同时让火焰燃烧产生的另一种气体从上方顺着热量流走，一下子就保持住了火焰的持续性。只是火焰和之前费尔的火焰不同，是一个略微成球形并且不断旋转的火焰。

    费尔再一次的被冯浩的这个举动刺激了一把。费尔看得出，冯浩有非常强的魔法元素感知能力，但是精神力只是平平，比普通人略微强一点点。这在魔法掌握者的群体之中，非常普通。按理说，他还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去激发魔法火焰，更加别说现在的这个魔法，可以说是半成品的火球术了。激发魔法火焰，要比火球术容易太多了。因为可以称为某某术的魔法，都伴随着对魔法元素形态的控制。这种东西更加难以讲解，更多的是学徒自己的学习和领悟。而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一下子就火球术入门了，真是妖孽啊。如果不是冯浩一脸的痴迷和投入，费尔都在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什么妖怪在这里演戏。

    冯浩玩着玩着，突然感觉无形之力一阵匮乏，眼前也突然一花，差点就要摔倒，手中的火球突然一下失控，“轰”的一声，炸开了。费尔一挥手，一个水球罩住了散开的火焰，随后一把扶住了冯浩。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晕！”冯浩闭着眼，靠在费尔手上，扶着头说道。

    费尔微笑道：“没什么事情，只是你耗费精神力过多导致的。只要不再施放魔法，休息一晚，明天你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精神力？就是那种无形的力量吗？”冯浩缓过了神来。

    “是的，你现在好些了没有，可以自己走动了吗？”费尔问道。

    冯浩睁开了眼睛，回到了位置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坐一会儿，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费尔等冯浩坐好，又开始问道“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学习过魔法？”

    冯浩揉着太阳穴道：“没有，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魔法。不过魔法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我很少有这么爽过。”

    费尔的笑意更浓了：“那你想不想更多更深入的体验魔法？”

    冯浩一愣，马上兴奋的答道：“当然想，嗯，怎么，你愿意教我吗？”

    费尔趁热打铁：“当然，或许你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这样，我可以在路上和你慢慢讲解魔法的奥秘。哦，对了，我们是陪伴少主出来游历的，你也可以加入进来，和我们一起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