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由的一天

    第二天，北舞集团总裁北舞辰结婚的消息在各大电视节目，报纸上纷纷扬扬出现。

    顾宁宁站在电视机前，手里的水杯都落了地。

    施朗看着报纸，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她（他）要结婚了？！

    巨大篇幅上，是宛如神祉般的挺拔冷冽的北舞辰，夏柠站在他身边。只一眼，所有的光芒都黯然失色。

    “小艾，我要结婚了。”

    “陆夏柠，婚姻是坟墓。你那么早的踏进去，这是看开了吗？”柯艾丝在那边吓得惊了一身汗，她们这段时间极少联系，可没想到一联系便听到这么重大的消息。

    安静了许久，艾丝转而问，“小柠，你确定了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你知道我无法违抗北舞辰。”

    艾丝：“……”

    两个人聊了许久才挂断电话，她没想到北舞辰说风就是风，雨就是雨。昨天才跟她说结婚，今天就发布了新闻。

    可他并不爱她不是么？

    客厅的电视上还在报道着关于她和北舞辰的消息，夏柠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外面的胡桃树随风摇晃，裸露的黄地被一整片阴云覆盖，流光婉转。

    “夏柠。”夏柠闻声回头，北舞辰已经穿戴好，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凝视着她。“我还有些事，等忙完和你去试一下婚服，你好好待在家里。嗯？”

    看着北舞辰，夏柠几度张口，可还是没说什么。兀自转回头，他不敢去看北舞辰离开的背影，她总觉得这几年就像一场梦一样，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或许说是同床异梦都不足为怪。在她逐渐迷失的心里，北舞辰只是将她禁锢着。

    前几天还看到报纸上的北舞辰和一个女星出席聚会，两个人站在一起是多么般配呵。夏柠从来就不认为他们之间会有爱情。

    看到北舞辰钻进车内，那个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男人说要和她结婚，没有爱情的婚姻，又何谈幸福。

    夏柠穿戴好，出门的时候李达正在外面等着。

    “今天不要跟着我，也不要告诉北舞辰我出门了。”面对李达的犹豫，夏柠缓下了语气，回头打量着这座像牢笼一样的别墅。

    “就当让我自由一天，你也知道，在这里待了三年，我从来都没有自由。”

    李达看着夏柠眼中的哀伤，却又坚强得让人心疼。三年，是啊，已经三年了。第一天搬进别墅的时候，李达就已经知道了夏柠。那两年在学校读书，一直都是北舞辰负责接送，他也是在夏柠才要毕业时才当了她的司机。

    从别墅到学校，或者到公司，几年来的两点一线。尽管只有两个月，可李达明白，夏柠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孤独而又寂寞。

    车开到市区，李达也停下了车。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李达一脸恭敬。“太太，我不会告诉老板，可是总要有些人在暗地里保护您，您这样我不放心。”

    “不。”夏柠淡淡出声，漂亮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情绪。“不会有事的，天下太平着呢。”

    走了几步，夏柠转过头，调皮浅笑，“不要跟着我哦，给我一天的自由。”

    罅隙间，夏柠已经没入了人群，那抹迁细的身影早已搜寻不到。李达钻回车里，带上了耳麦，下达命令。

    李达只乞求夏柠不要出事，然后在北舞辰回去之前把夏柠送回别墅。

    走过几条街，拐了又拐，夏柠才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于是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路过精品店，就会进去瞧瞧，也不买东西，好像只是感受一下自由。走到人行道上，看路过的情侣和小孩，也是一件很欣喜的事。

    她有多久没这样了？北舞辰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出门，她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宠物。

    尽管脚跟被磨了一层皮，夏柠依旧乐此不疲。最后想不出该去哪里逛了，她突然想去A大看看。也才离开两个月而已，竟然有些思念。

    去到A大，夏柠才记起来学校放假了，但是总还能进去。

    夏柠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会到安保室，去找安保大叔拿教堂的钥匙。上学期间都是安保室负责。

    磨了好久的嘴皮子，都有些口渴了，或许是安保大叔看她可怜，或许是看她长得漂亮。反正是给了夏柠钥匙，只是嘱咐她要快点。

    夏柠甜甜的答应，然后在A大慢慢地游走。唔，那些梧桐树还是翠绿一片，那些道路还是干净宽阔，秋千架静静挂着。

    思绪跳回了很远很远，哪里都有她和施朗、小艾走过的痕迹。那一幕幕，随着她的靠近慢慢出现在眼前，直到另一个画面跳出眼前。

    “施朗，你离开的日子我常常就像这样，怀念着我们的一切。”夏柠跳了一下，从最矮的枝叶摘下一片叶子，一边把玩着朝教堂走去。

    “施朗，我就要结婚了呢。”夏柠兀自说着，长长的校道只有她的声音响起，飘向很远。

    “施朗，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嫁给了你。”夏柠泠然浅笑，转动钥匙，打开了教堂的大门。

    随着砰的一声，大门缓缓打开，眼前的一切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只是有些寂静，只是她身边，空无一人。

    “北舞辰，不管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愿意这辈子只爱陆夏柠一个人，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吗？”

    夏柠虔诚的十掌合起，放在胸前，眼睛看着牧师的雕塑祷告。

    几年前她还在这里，固执的把施朗的名字和她串在一起。几年后，时过境迁，她口中的人变成了北舞辰。

    “施朗，连我都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不会再爱你。”像是耻笑般，声音有些哀愁。午后的阳光从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夏柠在教堂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安保大叔找来，她才道歉离开。

    教堂外，是她丢弃的一串项链，在地上闪闪发着光。那是她18岁时，施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小柠，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哦，你以后要嫁给我。”

    ……

    不会忘，不会爱。就如同丢弃的项链，施朗，今天是我最自由的一天，也是我们的告别礼。

    明明忘记了，可是心中仍像有一颗石头，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夏柠最后看了一眼学校的几个烫金大字，重新没入了人潮中。

    不知不觉间，她又走到了时光。此时正值华灯初上，傍晚的时光总是那么柔和。店里有些热闹，夏柠在外面辗转了一会才走进去。

    一到店内，浓浓的香味不径飘来。

    “你好，我要一杯柠檬水。”

    男店员眼睛亮了一下，客客气气地拿过去很快就给夏柠打好了一杯柠檬水。“小姐就像这柠檬水一样呢。”

    “谢谢。”夏柠有些害羞的点头致意，然后转身……

    诧异。

    那坐在一个漂亮的女人前面，是北舞辰吗？

    眼睛有大片的潮水袭来。刚才她还心心念念的男人，此刻正在对着一个女人笑。

    “辰，那个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夏柠不知道那个女人说什么，恍神间，两道目光再次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