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理想

    办理完退休手续，苏凡才第一次查看自己的银行账户。

    “余额，七百万？！”苏凡看着取款机上那一串零，愣了半天。他是知道特勤队待遇不错，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七百万存款。

    苏凡才多大？二十岁。

    七百万存款，加上每年六位数的退休工资。苏凡的‘晚年生活’似乎可以蛮惬意？他走出军区，穿着一套没有肩章的制服，看起来像个退伍老兵。

    独自一人游走在大街上，突然看见一面墙壁上的标语：老有所为、老有所乐。

    “老有所为？对！不能给祖国添负担！”苏凡昂首挺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暮气沉沉。海市的大街上，无端多了这么一个‘老兵’，昂首阔步地行走在本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上。

    转悠了一上午，苏凡才发现自己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走。老有所为？干点什么好呢？

    “找份工作？”苏凡摇摇头。要是让老首长知道自己‘退休’后又去找工作，非带兵来剿了自己不可。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新开的网咖，苏凡坐在电脑前，翻阅可在线观看的电影。

    “《功夫》？”苏凡对电影了解不多，所以总是找那么几个演员，翻来覆去地看那么几部老片子。

    两个小时的光阴转瞬即逝，苏凡打着哈欠走出了网咖。

    “就算我这种气海境九品的高手，从几千米的高空掉下来也要活活摔死。电影就是电影，太假了。”苏凡对周星星最后的如来神掌念念不忘，但心中更羡慕的，却是那对房东夫妇。

    当包租公真好。

    调戏租客、白吃白拿，除了关键时刻要站出来保护租客的生命财产安全，平时简直就是土皇帝嘛！

    “我要当个包租公！”苏凡道出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怀揣着新的人生理想，苏凡大步走进了……售楼中心。

    “我要买房。”苏凡说。

    售楼小姐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抱歉，我们这里没有适合你的户型。”

    “你怎么知道我适合什么户型？”苏凡奇道。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三十来岁、身材臃肿发福的女人有读心术，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苏凡当兵时间太长，身边的战友都是穿制式军装的，以至于他忘记了有一种人，他们习惯通过穿着打扮判断一个人的经济实力。

    而苏凡此刻的退伍老兵扮相，让他在售楼小姐心中建立起了一个十分贫穷的形象。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小于三十平米的房子了。”售楼小姐不耐烦道。

    小户型出手快，大房难卖。像这样的老楼盘，往往卖剩下一堆大户型、复式楼和别墅。

    “三十平米？”苏凡也傻了，为什么对方认为自己会买这么小的房子？那不是还没有他在部队公寓里的一间卧室大吗？

    苏凡索性越过售楼小姐，径直观赏区楼盘的模型来。

    他突然双眼一亮，目光落在楼盘的湖心区。那里环湖建起一排别墅。但因为开放商太贪心，把个别墅建到了四层，成了小高层，反而砸在手里，没人愿意买了。

    “你这别墅是怎么卖的？”苏凡问道。

    “你……您问别墅区？”售楼小姐再仔细打量苏凡，突然发现他衣袖中偶尔露出的手表，似乎是劳力士限量款？

    那是……钻石吗？比自己婚戒上的钻还要大？

    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售楼小姐终于把苏凡从一个退伍穷兵，上升到了微服私访的军方官员的位置上。

    她还真猜对了。

    微服没错，私访就没有了。不出任务的时候，苏凡的穿着打扮一直这么随意。毕竟他过去只在军区大院散步，就算只穿裤衩背心，也有的是人向他敬礼。

    售楼小姐咽了咽口水，如果卖出去一套别墅，自己能得多少提成？

    她立马换上笑脸，亲切道：“这位先生，您来得实在太巧了。现在正是本楼盘春季活动期间，别墅区豪宅的售价一律七折起售。如果能一次性缴清全款，本楼盘还附送整套家具用品。”

    “床和沙发你们也送？”苏凡愣道。

    “送！全是真皮的！”售楼小姐赶忙道：“这些别墅都是精装修过的，你完全可以提包入住，不需要等待漫长的装修过程。”

    “嗯，确实不错。”苏凡点点头。

    “一套别墅售价…仅需…一千万。”售楼小姐刚说完，就看见苏凡皱起了眉头，她赶忙又道：“打完七折，就只需要七百万了！”

    “七百万？”苏凡点点头，钱够，自己刚好只有七百万。但把钱花光了，自己难道要饿死别墅里？

    正在这时，苏凡手机微微颤动，是短信。他打开一看，笑了。

    第一个月的退休工资居然就到账了，三万！

    “好！我买了，全款！”苏凡大手一挥，售楼小姐差点没激动地昏过去。

    “那啥，带我去付款，我就要最中间那一栋。”苏凡想了想，又问道：“今天就把家具给我搬进去，没问题吧？床尽量来张大点的。”

    “没问题，没问题！”那售楼小姐心都快飞出嗓子眼了。领着苏凡去贵宾室签合同，又忍不住问道：“您不用去看看房子吗？”

    “有什么好看的？”苏凡买这么大的别墅，主要是为了体验包租公收租子的生活。微微一愣，反问道：“怎么？你们的房子有问题？”

    “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售楼小姐几时见过这么奇葩的客户。

    在她看来，等房子卖出去了，真遇上问题，业主又能拿自己怎样？况且她就是个打工的，赚完这笔，干脆辞职去下家新开的楼盘好了。

    苏凡也无所谓，在他看来，如果这房子有问题，找售楼方解决就是了。至于对方会不会推脱耍赖，苏凡过去都是靠实力解决这种问题。

    比如真刀真枪啦、火箭炮啦，最不济，他也能去军区拉一群大头兵来。反正自古以来，地斗不过天，民斗不过官，耍嘴皮子的斗不过动刀动枪的。

    “四层豪华别墅，每层一百八十平米，附带一百平米小花园。真皮床、沙发和全套实木家居，今天下午就给你送到！”

    一刷卡，售楼小姐便划走了苏凡几乎全部的存款，又小心翼翼地将那张黑金贵宾卡递了回去。

    “原来真是大户上门啊。”售楼小姐心中暗道。如果早看见这张黑金卡，她绝对不敢用那种脸色接待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