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殿前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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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慎之方一出养心殿的门，便迎面遇上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李丞相。
他此刻心绪不佳，本不欲和李丞相多言。
可谁知他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却未必想要放过他。
李丞相刚一见他，便冷冷的笑道：“没想到王爷为了将小儿置于死地这么不遗余力啊？这会儿功夫还在陛下跟前徘徊？”
蓝慎之无奈，眼皮子也不瞧他一眼，只漫不经心道。
“丞相大人心思沉重，便将人人都想的如您一般。只可惜本王还有事在身，就不在这里同丞相呈口舌之争了。”
一语罢了，蓝慎之便要离去。
这时，却听李丞相在他身后又道：“王爷，老臣劝你一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咱们如今好歹也算得上姻亲关系，若是将老臣逼急了，做出点什么得罪王爷的事情，那岂不是伤了两家的和气？”
蓝慎之冷笑，“本王素来行的正坐的端，若是丞相能寻到本王的霉头，那本王可还真要多谢丞相给本王一个修身之机呢。”
这话说完，他再不去看李丞相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大步流星的走了。
……
苏青黛在宫中住了几日，蓝凌恭都没有再入过飞霞宫。
她见颖贵妃每日愁眉不展，心念一动，便替颖贵妃献计，要她去请蓝凌恭今夜来飞霞宫用晚膳。
当夜蓝凌恭来了飞霞宫，见着的却是一些不复往日宫中御膳那般精致的粗茶淡饭。
颖贵妃看着苏青黛为自己预备的这一桌，以为蓝凌恭要发怒，正自忐忑，却见蓝凌恭眼中露出一丝奇怪之色。
半晌，指着桌上的一道野菜笑道：“这是榆钱？何以会想到用这些东西做饭食？”
苏青黛垂头。
“回皇上，妾身是穷苦人家出身，故而会做些乡下人常吃的野意。不是什么登的上台面的东西，叫皇上见笑了。”
一语罢，蓝凌恭广袖一挥，坐下开始品尝起那些野菜。
待到一顿饭慢慢吃完，蓝凌恭突然问道：“这两年年景甚好，并不曾听闻哪里有闹饥荒，怎的你会说乡下人要常吃这些野菜充饥？”
苏青黛抬头，认真的回答。
“年景再好，也抵不住朝廷赋税沉重。百姓们手头的粮食交了田租官赋，能到自己口袋中的便所剩无几。若是不另寻些出路，这日子便也就没法过下去了。”
她这话一出口，蓝凌恭的眼中立刻生出几分探究之意。
他冷冷的看了苏青黛一眼，慢悠悠的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朕治国无道，叫百姓们没有活路了？”
“妾身不敢。”
苏青黛俯身。
“妾身知道陛下日理万机，一些事情交给旁人去做，自然是没法子事事周全的。”
“何况陛下仁德，底下的臣子自然也争相效仿。妾身便是幸运的，得了赵家少爷的青眼入赵府侍奉。在赵府多年也总算没吃什么苦头。”
她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先用百姓吃野菜之事提醒蓝凌恭底下臣子阳奉阴违，百姓赋税沉重，也暗中提醒了他丞相身为百官之首，必然难辞其咎。
又用赵府之事说明赵家仁厚，三言两语之间，便让蓝凌恭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小小女子。
“是朕失察了，百姓之苦，实乃朕之过也！”
蓝凌恭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句，末了，又问道：“苏氏，今日你这一言令朕如醍醐灌顶，朕要赏你，你可有所求。”
苏青黛心中大石头落下，随即笑道。
“陛下，妾身别无所求，只愿陛下能明察秋毫，令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为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蓝凌恭拧眉，良久，终于开口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既然你言之凿凿，断定李常霖是有罪之人，你可敢与李常霖殿前对峙？”
苏青黛心头一跳，未几，她抬头看向蓝凌恭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妾身敢！”
……
养心殿内。
苏青黛面色凝重的跪在地上。
不多时，一身囚服的李常霖被人从外头带了进来。
他朝蓝凌恭见了礼，便听蓝凌恭问道：“苏氏，你说要与李常霖当殿对峙，证明他是赵氏一门灭门惨案的凶手。如今人来了，你有什么证据，大可以说出来。”
李常霖一愣，没等苏青黛开口，便先说道：“陛下，此事与臣无关啊！何况臣之前完全没见过此女，她的话如何能信？”
苏青黛冷笑。
“李公子，妾身从前不过是赵府的一个小小丫鬟，李公子身份尊贵，如何能认得妾身？只可惜妾身却是断断没法忘了李公子做下的那些好事的。”
话到此处，苏青黛再不去看李常霖，只正色朝蓝凌恭道。
“回陛下，李常霖在赵府做客之时，见我家少夫人生的美貌，几次三番出言调戏。”
“少夫人多番推拒，李常霖恼羞成怒，便几次出言威胁要杀了少爷。此事不仅妾身得知，赵府附近的不少商户人家，也都曾见过李常霖纠缠我家夫人！”
李常霖听她说完，“哦”了一声，立刻面不改色的开始颠倒是非。
“回陛下，那苏氏生的美艳，见赵家公子不能生育，心中不甘，几次三番钩引于我。我承认我对她也曾心猿意马，然而常霖自知心中所爱唯公主一人，故而很快便拒绝了她。想来定是那苏氏被我拒绝，心有不甘，这才凭空污蔑于我！”
“怎么可能！”
苏青黛陡然的声调陡然拔高：“夫人与少爷素来恩爱，她如何能看得上你这么个厚颜无耻之徒？”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暴躁，那冲动的模样叫李常霖心头不由生出一丝轻蔑。
李常霖看她发完脾气，语气轻嘲：“彼时你不过是赵府上的一个小丫头，这男女之事，你如何能知道这么多？”
“再者，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一心为旧主辩白，凭空捏造事实污蔑于我？要知道，那苏氏善于蛊惑人心的名头可是人尽皆知的！”
这话说完，李常霖又道。
“陛下，臣虽顽劣，可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杀人害命之事，臣如何能做的出来？”
他此刻心绪不佳，本不欲和李丞相多言。
可谁知他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却未必想要放过他。
李丞相刚一见他，便冷冷的笑道：“没想到王爷为了将小儿置于死地这么不遗余力啊？这会儿功夫还在陛下跟前徘徊？”
蓝慎之无奈，眼皮子也不瞧他一眼，只漫不经心道。
“丞相大人心思沉重，便将人人都想的如您一般。只可惜本王还有事在身，就不在这里同丞相呈口舌之争了。”
一语罢了，蓝慎之便要离去。
这时，却听李丞相在他身后又道：“王爷，老臣劝你一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咱们如今好歹也算得上姻亲关系，若是将老臣逼急了，做出点什么得罪王爷的事情，那岂不是伤了两家的和气？”
蓝慎之冷笑，“本王素来行的正坐的端，若是丞相能寻到本王的霉头，那本王可还真要多谢丞相给本王一个修身之机呢。”
这话说完，他再不去看李丞相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大步流星的走了。
……
苏青黛在宫中住了几日，蓝凌恭都没有再入过飞霞宫。
她见颖贵妃每日愁眉不展，心念一动，便替颖贵妃献计，要她去请蓝凌恭今夜来飞霞宫用晚膳。
当夜蓝凌恭来了飞霞宫，见着的却是一些不复往日宫中御膳那般精致的粗茶淡饭。
颖贵妃看着苏青黛为自己预备的这一桌，以为蓝凌恭要发怒，正自忐忑，却见蓝凌恭眼中露出一丝奇怪之色。
半晌，指着桌上的一道野菜笑道：“这是榆钱？何以会想到用这些东西做饭食？”
苏青黛垂头。
“回皇上，妾身是穷苦人家出身，故而会做些乡下人常吃的野意。不是什么登的上台面的东西，叫皇上见笑了。”
一语罢，蓝凌恭广袖一挥，坐下开始品尝起那些野菜。
待到一顿饭慢慢吃完，蓝凌恭突然问道：“这两年年景甚好，并不曾听闻哪里有闹饥荒，怎的你会说乡下人要常吃这些野菜充饥？”
苏青黛抬头，认真的回答。
“年景再好，也抵不住朝廷赋税沉重。百姓们手头的粮食交了田租官赋，能到自己口袋中的便所剩无几。若是不另寻些出路，这日子便也就没法过下去了。”
她这话一出口，蓝凌恭的眼中立刻生出几分探究之意。
他冷冷的看了苏青黛一眼，慢悠悠的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朕治国无道，叫百姓们没有活路了？”
“妾身不敢。”
苏青黛俯身。
“妾身知道陛下日理万机，一些事情交给旁人去做，自然是没法子事事周全的。”
“何况陛下仁德，底下的臣子自然也争相效仿。妾身便是幸运的，得了赵家少爷的青眼入赵府侍奉。在赵府多年也总算没吃什么苦头。”
她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先用百姓吃野菜之事提醒蓝凌恭底下臣子阳奉阴违，百姓赋税沉重，也暗中提醒了他丞相身为百官之首，必然难辞其咎。
又用赵府之事说明赵家仁厚，三言两语之间，便让蓝凌恭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小小女子。
“是朕失察了，百姓之苦，实乃朕之过也！”
蓝凌恭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句，末了，又问道：“苏氏，今日你这一言令朕如醍醐灌顶，朕要赏你，你可有所求。”
苏青黛心中大石头落下，随即笑道。
“陛下，妾身别无所求，只愿陛下能明察秋毫，令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为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蓝凌恭拧眉，良久，终于开口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既然你言之凿凿，断定李常霖是有罪之人，你可敢与李常霖殿前对峙？”
苏青黛心头一跳，未几，她抬头看向蓝凌恭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妾身敢！”
……
养心殿内。
苏青黛面色凝重的跪在地上。
不多时，一身囚服的李常霖被人从外头带了进来。
他朝蓝凌恭见了礼，便听蓝凌恭问道：“苏氏，你说要与李常霖当殿对峙，证明他是赵氏一门灭门惨案的凶手。如今人来了，你有什么证据，大可以说出来。”
李常霖一愣，没等苏青黛开口，便先说道：“陛下，此事与臣无关啊！何况臣之前完全没见过此女，她的话如何能信？”
苏青黛冷笑。
“李公子，妾身从前不过是赵府的一个小小丫鬟，李公子身份尊贵，如何能认得妾身？只可惜妾身却是断断没法忘了李公子做下的那些好事的。”
话到此处，苏青黛再不去看李常霖，只正色朝蓝凌恭道。
“回陛下，李常霖在赵府做客之时，见我家少夫人生的美貌，几次三番出言调戏。”
“少夫人多番推拒，李常霖恼羞成怒，便几次出言威胁要杀了少爷。此事不仅妾身得知，赵府附近的不少商户人家，也都曾见过李常霖纠缠我家夫人！”
李常霖听她说完，“哦”了一声，立刻面不改色的开始颠倒是非。
“回陛下，那苏氏生的美艳，见赵家公子不能生育，心中不甘，几次三番钩引于我。我承认我对她也曾心猿意马，然而常霖自知心中所爱唯公主一人，故而很快便拒绝了她。想来定是那苏氏被我拒绝，心有不甘，这才凭空污蔑于我！”
“怎么可能！”
苏青黛陡然的声调陡然拔高：“夫人与少爷素来恩爱，她如何能看得上你这么个厚颜无耻之徒？”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暴躁，那冲动的模样叫李常霖心头不由生出一丝轻蔑。
李常霖看她发完脾气，语气轻嘲：“彼时你不过是赵府上的一个小丫头，这男女之事，你如何能知道这么多？”
“再者，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一心为旧主辩白，凭空捏造事实污蔑于我？要知道，那苏氏善于蛊惑人心的名头可是人尽皆知的！”
这话说完，李常霖又道。
“陛下，臣虽顽劣，可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杀人害命之事，臣如何能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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