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过往

    “白柒，当年的事情……”

    石岩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柒冷声打断:“当年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提起，如果想道歉，大可不必！”

    石岩脸色难堪，目光与莫倾城交汇。

    他努了努嘴，“我今天过来并不是想推辞责任，而是……”

    又一次，石岩的话被打断。

    不过，这次打断他的人不是白柒，而是一道所有人都很陌生的中年男声。

    只见石岩车里，选出一位佝偻着背的老爷爷。

    眉眼间有一颗痣，恰是醒目。

    他的腿有着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十分不协调。

    “这……”白柒指着男人不可置信。

    莫倾城疑惑抬眉:“怎么了白姐。”

    “他长得好像我爷爷……”不知何时，白柒的眼眶湿润。

    莫倾城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蔓上了悲情，眼神看向石岩，掠过询问。

    忽然，身后传来白奶奶的声音。

    “嘉成！”白奶奶急急忙忙的从院子里跑出来，眼里闪烁着光芒，直奔那位跛脚的中年男人。

    老爷爷重重的跪倒在地，对着白奶奶磕头，头上的皮都快擦破了。

    “大嫂！”沉重的声音环绕在空气之中，老爷爷两行泪水落下，头上发白的发丝因为他的动作而颤动着。

    “嘉成，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了，嘉铭要是看见你回来了该多高兴啊！”白奶奶一边抹眼泪一边扶他起来。

    可老爷爷却迟迟不肯起来，对着白奶奶又是重重磕头。

    “大嫂，是我对不起大哥！”老爷爷哽咽着声音。

    白奶奶茫然的抬头，不明所以问道:“什么对不起你大哥啊，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随后她对着远处的白柒招手:“柒柒，快把你二爷爷带回家。”

    二爷爷？

    莫倾城蹙眉，白柒怎么还有一个二爷爷？

    只听见白柒应了一声，去拉地上的二爷爷。

    “嘉成啊，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说，这街坊邻居的都看着呢。”白奶奶指了指不远处看戏的人。

    二爷爷这才听话从地上起来，跟着两人进去。

    莫倾城跟在身后，捅了捅石岩的肩膀:“解决了？”

    石岩点了点头，“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

    白奶奶一边倒茶一边招呼，生怕怠慢了二爷爷。

    “白姐，你怎么还有个二爷爷啊？”莫倾城小声问道。

    “我爷爷有个兄弟，只在爷爷的葬礼上出现过，后面就再也没见过了。”白柒解释。

    莫倾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思。

    可是白家和石家的事情跟二爷爷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过就是一个老人啊。

    这时，二爷爷拉住忙活的白奶奶，颓颓道:“大嫂，有些话我要告诉你。”

    “啊？”白奶奶木然。

    二爷爷怅然叹息，目光落在石岩的身上，随后又重重的叹息几声:“其实，白家当年的事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奶奶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下。

    “嘉成，你说什么？”白奶奶双眼含泪，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泪水。

    “大嫂，我该死，是我对不起你们。”二爷爷苦苦咒骂自己几句，泪水也顺着眼眶流落。

    “扑通”一声，他双膝跪在低声，伴随着抽泣声。

    “大嫂，当年的事情都是我，和石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我，我嫉妒大哥什么都比我好，听信了欧元公司的差使借用石家的手让公司欠债，又暗中挑唆俊雁赌博，最后才害得大哥心脏病而亡，俊雁跳江……”

    抽泣声和忏悔声融合在一起，夹杂着冰冷的过往。

    白奶奶胸口气息不稳，她双手颤抖着指着二爷爷:“嘉成，你在说什么……”

    白柒手上的茶杯也骤然摔碎，目光呆滞在原地。

    就连莫倾城，也一脸的诧异。

    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

    她只觉得这一切像个迷雾，重重的压在白柒和奶奶的身上。

    “大嫂，对不起，对不起。”二爷爷跪在地上低声道歉。

    白奶奶良好的教养让她没办法说出难听的话，可那直逼命脉的气息却让她喘不过气。

    “奶奶，奶奶！”白柒急忙扶住气息不稳的白奶奶。

    “大嫂，是我胆小懦弱，一直以来不敢站出来承认错误，才让你和柒柒过的这么苦。”二爷爷懊悔的对着地上磕头，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沉重。

    “够了”白奶奶勉强坐起来，脸上的恨拧做了一团。

    “我万万没想到，让我们白家家破人亡的人是你啊嘉成，你为什么要害你哥哥。俊雁他只是个孩子啊，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六岁啊！”

    白奶奶恨不得拿出手指给他数数白柒爸爸离世时的年龄。

    “大嫂，我知道错了，我过来就是想揭开当年的事情。”二爷爷佝偻的背不停的颤抖，对着白奶奶解释道。

    “马上，马上我就去自首！”

    白奶奶两眼发昏，一阵眩晕袭来，愤恨的指着地上的二爷爷，喘息艰难。

    “奶奶，奶奶！”伴随着白柒的呼喊声，白奶奶的双眸渐渐闭上。

    “大嫂！”

    “应该是刺激过度，昏过去了。”石岩上前一步，看向白柒:“奶奶的房间在哪里？”

    白柒手忙脚乱的指着左边，“那！”

    石岩二话不说将白奶奶背在背上，迈腿朝房间奔去。

    直到床上的白奶奶呼吸渐渐平稳，大家这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二爷爷一瘸一拐的走到白柒面前，满是歉意的说道:“柒柒，爷爷知道你不会原谅爷爷。这些，是我自己存的钱，你拿着大嫂，补贴补贴家里。”

    白柒狠狠甩开，那几张卡落了一地。

    “事到如今，钱还有用吗？”

    “柒柒，我知道钱不能弥补过去。”二爷爷说着泪水从眼眶流落，他擦了擦，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莫倾城顺势上前，拉住石岩:“这怎么办？”

    石岩皱了皱眉，好看的眼眸慢慢抬起:“我们出去，这是白家的事。”

    莫倾城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白柒，犹豫不决。

    “白柒不会的，”石岩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这才跟着石岩从里面出来，一颗心却仍旧跳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