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普度众生还是毁天灭地

    “流光，打开车门。”
    司瑾郁越过众人抱着姜七一路出了酒店，小姑娘乖乖巧巧，也不吵不闹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中。
    双手绕着他的脖子勾住。
    流光不知道发生什么，让老板这么急切。开门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半。
    上车、关门、离开一气呵成。
    汇入主干道的车流之中，消失的很快。
    姜宸双脚如同被定住一般立在原地，等反应过来追出去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还没来记得联系上司瑾郁，衣领就被人揪住。
    看架势不打一场过不去了。
    程敬轩生气的很。“姜宸，你竟然敢骗我，姜七回来了你不通知我，你这个混蛋。”程敬轩拳头都准备好了，悬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刚才他都看见了。
    那就是姜七，货真价实的姜七。
    他还以为自己先前看见的身影是幻觉，可见姜宸早就知道，才会表现的这么淡定。
    姜宸自然不觉得他有欺骗程敬轩，他甚至还有些得意。
    “我刚才就说了，七七是在看我，你自己不信。”
    啊呸。
    程敬轩想一口吐沫星子吐他脸上。
    “不要脸。”
    “呵，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像小孩子一样当众拌嘴。
    姜宸心塞，姜七被司瑾郁拐走了。当然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姜七自愿，司瑾郁又怎么可能拐得走她。
    还说不是看上他人了。
    至于姜琳，她站在人群后，情绪低落。
    甚至觉得有些羞辱。
    该说的话没说出去，被意外打断。那人到底是谁，引得姜宸和程敬轩都这么重视。
    更让她在意的是司瑾郁抱着女孩离开的画面。
    深深的刺痛她的双眼。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危机感来袭。
    等人都陆陆续续散去，姜琳还在原地。傅柔走到她身边，温柔的询问。“琳琳怎么站在外面，进去给爷爷敬杯酒。”
    “我知道了，妈。”
    傅柔最近身体不太好，前段时间出了一场小车祸，在家休养。来的比较晚，姜宸也没说什么。
    他对小辈一向很宽容。
    来了是个心意，不来他也不在意。
    姜宸心不在焉听着小辈们的祝寿语，看着他们送上精心挑选的礼物。
    姜七不接他电话。
    程敬轩这个老贼坐在他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再看也不会把七七的电话给你。七七的手机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还是我亲自存的。”
    姜宸这个人，以前多内敛啊！老了后越来越放飞自我。
    气的程敬轩想把他打进医院。
    姜宸收到司瑾郁的电话，是在一个小时以后。
    对方言语很简洁。
    “她在悦庭。”
    程敬轩这个老狗厚着脸皮叽叽歪歪跟上姜宸的车。
    一向冷清的姜家今晚格外热闹，该回去不该回去的都回去。
    姜宸下了车不回去，直接拐到隔壁别墅。敲响司瑾郁家的门，流光在吃饭，隋月开的门。
    “姜老。”
    姜宸哼哼两声，脚下步子跨的老大。
    “七七。”
    屋内的人哎了一声，起身十分有礼貌的朝着司瑾郁道谢。
    手指头戳在装扮的粉嘟嘟的手机上。
    “喏，存上号码了，以后有事电话联系啊！”
    姜宸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姜七存好了司瑾郁的号码。
    七，我的七。
    你的矜持呢。
    为什么这么主动。
    对此，姜七女士倒是在某日闲暇时间里给出过解释。她就是看上司瑾郁的那颗心了。
    就像猎人要设置陷阱引诱猎物落入其中收网。
    她也要时刻盯好她的猎物。
    一群人跟在姜宸身后，姜琳本该结束晚宴后就离开，她跟经纪人打过招呼后随姜家人一起离开。
    司瑾郁很少回北城，这栋房子大部分时间成了摆设。
    就连以前在姜家时，姜琳也没来过几次。
    陈列在客厅的摆设，很有男人喜好的风格。
    姜七见到一大群人出现，尤其是看见姜宸走在最前面。
    打着哈欠起身。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家了啊！”
    司瑾郁本想让流光送她一趟，时间太晚女孩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他想到什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姜七应该不会害怕。
    姜宸想留下她，已经有人先于他一步现身在她面前。程敬轩眼神都在抖，很快红了眼，要落不落的泪。
    “姜七啊！”
    有了姜宸的过去，有关于北城的那些年记忆全都醒来。
    他们都曾是翩翩少年，心悦住在红房子别墅里的女孩。
    每次都要穿过青石板的小巷、迎着道路两侧的花香去她身边。
    姜七抿着唇笑看着面前的人。
    老人轮廓隐约还有当年的模样，可她真的离开太久了。
    快忘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追着向她告白的画面。
    她不曾对任何人动心，更体会不到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或许很久以前在她还有血有肉有心的时候也体会过，那可真是太久远前的事情了。
    她是众人瞩目的中心，她摆摆手跟司瑾郁道了别。
    心情颇好的往回走。
    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好几辆车，姜宸和程敬轩挤在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后面还有车，你就不能去后面坐。”
    也就是拐杖不在手边，程敬轩没工具使不了劲，不然这车内也得被他杵好几遍。
    “姜老头，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要不是看他车走在最前面，能第一视角看着姜七，谁愿意待在这里。
    姜宸也毫不犹豫的怼他。“你是别有用心的客人。”
    ……
    司机好好的开着车，偶尔听着两位在后面拌嘴。
    目光专注看着前面，可那好好的人，明明就在前面的人，突然就不见了。
    再一看，宽敞的马路上哪里还有姜七的身影。
    姜宸小拳拳直接怼程敬轩身上，力道不重，毕竟他也怕一拳把程敬轩砸散架。
    “都怪你，害的我跟丢七七。”姜宸吩咐司机调转回头，人肯定是找不见的。
    姜七本领通天，动动手指就能甩他们很远。
    黯淡的路灯、浓如墨的夜晚。
    马路沿边出现一道倩丽的身影，远远地见到她的红房子别墅，姜七慢慢往前走着。
    悬浮在头顶上方无数阴魂贪婪的看着她的灵魂。
    可他们又惧怕姜七的能力。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灵魂，周身闪烁着救世济人的功德之光，内里又携带铺天盖地的阴气。
    两者又能巧妙结合在一起，共存在同一具身体里。
    她可以是佛，普度众生。
    她也可以是魔，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