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决心离开

    “等你大婚的时候啊，我让人给你做一件五福纹的？”慕容曦打趣他！

    “公主！”丽堇的脸颊红红的，“说您大婚的事儿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我看林源这些日子常有书信来，你们俩好好地，待我忙完了这一茬，好好地送你嫁出去！”

    “公主您说什么呢！我还想多陪您几年了！”丽堇的面色红红的！

    慕容曦但笑不语，突然想起了什么，“给你个机会出宫去啊？”

    丽堇一怔，“公主要做什么吗？”

    慕容曦笑笑，“去帮我给朗月送个信儿，只是，既然出去了，你也可以，好好的玩玩！比如，跟某人去逛个街啊，游个山啊，玩玩水之类的”

    “真的吗？”丽堇羞红了脸，慕容曦在她的耳边轻说，“你只要告诉朗月，这样”

    丽堇点点头，她知道这是极要紧的事情！

    “若是可以，让朗月尽快给我个答复！希望朱子烟不要让我们失望！”

    “好，那奴婢现在就去？”

    慕容曦点点头，“去，办好了正事儿，再去玩！”

    丽堇退下了！

    朗月实在没想到慕容曦如此的雷厉风行，想来也是时候跟朱子烟摊牌了！

    朱子烟面对朗月的娓娓道来，心里一惊，却不敢表露！他知道，这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是多大的损害！“什么司马云蕊，我并不知道！”

    “那可真是不巧了，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送来这朱钗为凭，想来是我搞错了！”朗月晃了晃手里的朱钗，正是朱子烟当年买的那只！

    “你怎会有这个！”朱子烟一把夺过来！“真的是她的意思吗？”

    “不然呢！”朗月解释道，“陛下这些年对这些后妃无意，曦公主不想看到他们自苦，便想送他们出宫！可是司马大人不肯！所以我次此来只想问你，若是她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你可愿陪她浪迹天涯！”

    “我愿意！我自然愿意的！”朱子烟眼含热泪，“她，他竟然真的要离开那个牢笼了吗？”

    “你也别满口答应，先想好了，你的家人怎么办!”朗月知道此刻的朱子烟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我父母还有二弟照顾，且家里的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想我父母也是愿意我能够成家的！”朱子烟想了想，“我老家是显州的，那边也有家里的分号，虽然小，但养活我跟云蕊足够了！我会跟我父母请求，到那边生活！”

    “如此也好！”朗月点了点头！

    “她还等着你的消息，你可否有什么东西让我带给她的？”

    朱子烟想了想，从头上剪下一缕头发，“我没什么特别的要给她，只求，结发之情！”

    朗月内心笑道，这些读书人啊！但还是接住了！

    月色渐浓，云妃这几日一直呆在屋里不出来，傍晚时分，慕容曦的宫女丽堇过来送了一盘云片糕，云妃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食盒，脸上的表情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她又一个呆呆地坐了半天，对着丫头吩咐道，“春娟，明日，下朝之后，让父亲务必进宫来见我一趟！”

    “可有什么事儿？”大丫头问道，她是云妃本家陪嫁过来的，这么多年，都没见到云妃跟母族主动联系过！

    “明日父亲来了再说！”云妃的神色暗淡，“你先下去！”

    夜深人静，云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些年，自己如同一枚棋子，任人摆布，这种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子烟，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活一次！”

    “云妃娘娘这么急着叫老夫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娘娘可知，这官道上人来人往的，让人见了，有失体统！”

    司马廉在下朝的官道上碰到春娟的时候也是有些吃了一惊！这几日虽然宫里传出了要遣散众妃的消息，但自己已经递了话进来，自己这个女儿就算不得宠，但宫里这个位置，一定要占得住！

    “父亲！多日不见，父亲都不问问小女过的好不好，只关心你的颜面吗？”云妃苦笑。“父亲这些日子身体怎么样？一切可还安好？”

    “劳娘娘挂心了！”司马廉在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下，“你叫我来，可是曦公主给你找麻烦了？记住为父的话！哪怕她再怎么羞辱你，你也不能松口离宫！”

    “呵呵”云妃的心有些凉，“父亲多虑了，曦公主待我很好！可女儿却觉得心中有愧疚！”

    “你又没做什么，有什么愧疚的？”司马廉不屑的笑道！“想来好歹老夫也算是她的拥趸，她自然也不会太为难你！”

    云妃叹了口气，父亲啊，你终归不懂我，也不懂曦公主啊！“父亲让我留在宫里，不就是等着有一天，父亲想做什么的时候，有一个能用的棋子吗？”

    司马廉的脸色一怔，“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知不知道隔墙有耳，说这种话，你不怕死，我还怕被你连累呢！”

    “哈哈~~~~~”云妃笑的疯癫！“连累？既然父亲不想被我连累，不若便放我走！”

    “你”司马廉冷着脸，“你要出宫！”

    “对！我要出宫！我今早已经递了请辞表，余生愿意要去静安寺静修！”云妃正视着她的父亲！

    司马廉上前就是一巴掌，脆生生的打在云妃的脸上，“谁给你的胆子！竟然生出这种想法！可是慕容曦对你说了什么！”

    “曦公主给了我选择的权力，所以女儿这一次，想任性一次！”云妃轻声的说道，“希望父亲成全！”

    “你白日做梦！”司马廉怒骂，“宫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竟然还恬不知足，还想离宫？你让老夫的脸往哪儿放！”

    “好吃好喝？”云妃看着这一身华服，“可是我并不稀罕！女儿为什么入宫，只有父亲知道不是吗？为了让您满意，让您高兴，让您心底的那些算计”

    “啪！”又是一巴掌！“不管曦公主承诺了什么，你记住了！你是我司马廉的女儿，这辈子，便不能有那些痴心妄想！你若真的动了这些心思，我便奏请陛下你得了疯病，把你锁在宫中！总而言之，你别想踏出宫门半步！”

    “呵呵怎么，父亲生气了？”云妃冷笑，“您是不是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你一板起脸，我就要唯唯诺诺退让的司马云蕊啊！父亲，那个司马云蕊已经死了！死在了您的一次又一次的冷漠里！死在了这无数冰冷的长夜里！”

    “反了，你简直是反了！”司马廉说道！“你哪里像是我的女儿！一身的反骨，跟那个恶毒的女人一模一样！”

    “就因为我母亲跟您和离，让你觉得受到了屈辱！这么多年了，您没有给过我一点好脸色！默许您的夫人对我欺凌！又把我送进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宫廷！父亲，您有没有一刻真的把我当成您的女儿！”

    “你想像你母亲那样，让我变成笑柄？”司马廉冷笑，“真是你母亲的好女儿！”

    “我只要一个自由，哪怕死，我也要死在宫外！”云妃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和决绝！

    “做梦！”司马廉怒吼，“我会去跟陛下撤回你的上书，你这辈子，都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

    司马廉甩袖而去，独留云妃一个人呆在原地！默默的流泪，脸颊火辣辣的疼，这是她跟她父亲划分界限唯一的选择，父亲，这两巴掌，女儿便算报答了您的养育之恩了！

    “听说了吗？昨天云妃娘娘跟司马大人大吵了一架，我听那声音吓人的很！不知是不是动了手，云妃娘娘昨天夜里便开始咳血，今天早上又传了太医！”

    “是啊，我姐姐就在云妃宫里当值，听说云妃娘娘要出宫！”

    “啊她还真的想离宫啊！要我说，在宫里做着主子有什么不好！出宫去，干嘛啊！”

    “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想来人各有志！”

    云妃称病后的第三天，众多的妃嫔前来探望！

    “姐姐，你可振作一些啊！你若是倒下了，让我们这些人可怎么活啊！”一位妃嫔哭天抹泪的说道！

    “咳咳”云妃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或许，我真的去了，便是解脱！”

    “姐姐你可别吓我们啊！”

    云妃的眼神放空，“我虽位份比你们高一点，可你们都知道，你我，不过是这宫里的摆设！跟那御花园的花草，又有什么两样呢！

    可妹妹们，你们又不像我，你们比我幸运的多，至少你们的家里的人，还能接受你们回头！可我的家人，早就不在意我的死活了！若是能选，我真想出宫去！”

    “姐姐，出宫去有什么好啊！就算我们能出去，不是从云端坠入地狱吗？现在我们是高高在上的宫妃，若出去了，便是弃妇，谁还能高看我们一眼啊！”一个女子愁云惨淡的说道！

    “你们啊”云妃吃力地勾了勾嘴角！“太傻了若是出宫，有陛下的旨意相护，谁敢指摘你们半个字？若是留在宫里，却是真的什么都得不到！我这身子，只怕是不成了可妹妹们，花一样的年纪，难道真的愿意留在宫里守活寡吗？咳咳你们好好想想！”

    众妃都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云妃重病的第七天，司马廉，像太医打听一下，这个女儿的情况，说是急怒攻心之后忧思过重，导致的气淤血滞，只怕想要好，难！心里百感交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以前他只要稍稍皱皱眉头，云妃便大气不敢出！可如今，究竟是什么坚定的让她要脱离自己！就因为曦公主跟她的几次见面吗？

    可下人回报，曦公主每次都没有勉强她，还有意跟她亲近，也没有威胁她，那究竟是为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司马云蕊的身子已经废了，很多事情，便要推翻重来了！

    司马廉大人私下塞了些银子，希望太医能够尽心！便再也没有出现，或许他也会在心里有些懊恼，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却因为自己的一席话

    早朝之后，沈烨泽将司马廉单独留下，“这些日子，朕不断收到爱卿的女儿云妃的奏表，奏表中直言她的身子大不如前，生死看淡，想要离宫去静安寺修行，爱卿可知！”

    “这小女既已嫁入皇家，怎可有离宫之念！是臣下教女无方了！陛下恕罪！”司马廉说道。

    “呵呵司马大人还真是以大局为重啊！”沈烨泽讽刺的勾起嘴角。“我也问过太医了，也让曦公主去探望过。所谓病来如山倒，你也知道，她的身子在宫里这么苦熬着，是撑不了多久的！却不想了了她的最后一点心愿？”

    “出嫁从夫，宫里便是她的家，臣下以为，小女说要去佛寺静修不合道理，想来也是一时意气，过些日子，她自己想开了，也就好了！”

    沈烨泽却懒得理会他的空口白话，“可我听太医说，昨日她都已经开始呕血了！人也昏厥了过去几次了！此时，若是腻着他的心意，只怕，到时候留给世人一个刻薄的名声！司马大人还是抬抬手！不然朕，都看不下去了！”

    “陛下！可是”司马廉还想再说什么，被沈烨泽打断！

    “就这么定了！让她去静安寺将养些日子，若是身子转好，再回宫不迟！”

    “臣遵旨！”司马廉知道旨意已下，覆水难收！

    大局已定，慕容曦给云妃带来了陛下的旨意，云妃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张黄纸，那是宣告她自由的诏书！

    慕容曦看着她微笑，“从今日起，你便不是云妃了，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好，云蕊，我是慕容曦！”

    司马云蕊笑了笑，“我想若是以后真的离开了！我要改到母姓，我母亲姓辛，曦公主，您说辛云瑞好听吗？”

    “好听！

    “这次，我大病一场！真的把世事看的明白了！若是我不是今日听了您的话，我想我还委顿在这宫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