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已经有人给你支付代价了

    第二天来到学校，苏晓樯从书包里掏出这张纸，递给路明非：“老路，这是啥呀？”
    这是啥？这不是我昨天给你的吗？
    “啥意思？”
    苏晓樯沉默，然后说道：“昨天，我好像是刚拿出书包，但是忽然就变了，具体发生了啥我记不得了，只记得眼前的桌子上放着这张白纸。”
    顿了顿，苏晓樯又补充道：“是凭空出现的。”
    路明非看了看纸，又看了看苏晓樯，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苏晓樯之前测了天赋是没有的啊。”
    将纸放在桌面上，路明非按住苏晓樯的手，问：“你之后做了什么梦？”
    听到路明非的问题，苏晓樯脸都黑了。
    “我梦见那天是高一开学，我本来心情很好，想着给你们留下一个好印象，特意打扮了一下。但是你这个狗东西，对这么好看的我说陈雯雯估计是班花！”
    苏晓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得路明非心惊胆战，他丝毫不怀疑，苏晓樯下一秒可能会咬上来。
    “不应该啊！”路明非觉得很离谱，这个术式其实是用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记忆，换取一个自己觉得非常重要的回忆不会被遗忘。
    是路明非从真理身上搞来的。
    记忆这种东西，人们的研究还是太少太少。
    “等会找个时间，你跟我来一下。”
    路明非在上课的时候给苏晓樯传纸条解释：“这个其实是我自己通过真理研究的一种炼成阵，但是使用炼成阵首先得理解才行，这个炼成阵的作用就是用一段不重要的回忆换取重要的回忆不被遗忘。它的进阶炼成阵是必须通过真理才可以使用的，用自己某一项能力换取记忆的永不遗失。”
    “可是问题在于，你并没有理解这个炼成阵，也不理解记忆，你是如何使用的呢？”
    纸条传过去很久，终于传了回来。
    “那我遗失的那段记忆是什么呢？”
    路明非很像敲敲苏晓樯的脑壳，都已经告诉你是用一段不重要的回忆换取重要的回忆，你问的不应该是为什么觉得那段记忆很重要吗？为什么会问遗失的记忆是什么？
    你作业都有很好的完成但是你却只字不提，那不就是说明你遗失的记忆是自己写了作业吗？
    将这些写在纸上，传过去。
    路明非后知后觉，自己是同桌啊，为什么要传纸条呢？
    “对哦，那就不重要！”
    苏晓樯果断将那不重要的记忆丢在脑后，只是，自己真的会炼金术吗？
    路明非在放学后，将苏晓樯带到体育器材室，这里没有监控，也很少会有人过来，适合做一些事情。
    苏晓樯知道要做什么，无非是让自己画下一个炼成阵，试试能不能使用。
    因为这个炼成阵是最基本的制造类。
    一个同心圆，一个内接大圆的正方形，还有一个正方形各边中点连成的正方形。
    制作什么全看等价交换两边的事物和炼金师想制作什么。
    苏晓樯老老实实画好炼成阵，但是在发动的时候却尴尬地发现，没有任何反应。
    路明非还以为是哪个地方没画好，比如没有内接，或者不是中点，又或者这个圆或者线段不够直。
    在动手发动炼成阵之后，一个苏晓樯的小人出现，栩栩如生，却证明了炼成阵没有任何问题。
    路明非刚想这么说，就想起来，自己不用炼成阵也能使用……有些尴尬。
    于是再次将回忆炼成阵拿出：“你再试试？”
    结果蓝白色的光在体育器材室亮起。
    路明非有些懵圈……
    是因为涉及到真理了？
    由于真理现在在路明非体内，所以路明非能直接见到真理，不用损失什么。
    “为什么苏晓樯能够发动一个她并不理解的炼成阵而一个很基础的，她理解的炼成阵却不能发动？”
    白色人形浮在地面三十厘米处，躺着说：“因为她和真理很近啊。”
    “和真理很近？”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真理在你体内吗？”
    路明非沉默，确实想。
    “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句话你应该听过？”
    路明非点点头。
    “其实这句话是错的。”真理说道：“不能说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应为有时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多数情况下，多数人的意见往往是正确的，只有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在多数人受蒙蔽的情况下，少数人知情的情况下，真理才在少数人手里。”
    路明非表示确实如此，我都是真理了，那其他人也应该都能知道，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这条真理，就像是1+1=2，就算是没上过学的都知道，结果有一个人说1+1=3。谁对谁错呢？
    “现在炼金术就像是这样，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炼金术，那么真理就侧重于你们这边，但是炼金术师等价交换的。她没有炼金术的天赋，就只能通过真理来使用。于是，物质层面比重大的炼金术她无法使用。”
    物质层面比重大的炼金术？
    路明非想了想，几乎所有炼金术都是物质层面的，只有灵魂、人造人还有记忆这几个方面。
    “可是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在我的体内啊。”
    这个时候，真理忽然伸开双手：“因为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知晓炼金术几乎所有的内容！”
    随着真理双手的伸开，一扇大门升起，越来越大，抬头望不到边，左右看不到界限。
    “可是，当初的烧瓶小人也知道很多炼金术啊，为什么它就没有？”
    “因为它没有支付代价！”
    “我支付代价了？”
    路明非惊呼：“什么时候？我也没有缺胳膊断腿啊！别跟我说是父母祭天法力无边……”
    真理耸耸肩：“你的代价在这扇大门后面，只是，你愿意用炼金术为代价，打开这扇门吗？打开的话，你就会失去炼金术所有的知识能力和天赋。”
    要换回来吗？路明非缓缓蹲下，说实话，自己的代价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够使用炼金术，说明自己的代价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如果对自己真的很重要呢？
    一时间路明非有些沉默。
    就好像生活了十六年，你一直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结果有一天，有人和你说，你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这个东西比得上世界除了这东西以外加起来的总和。